第20章（1/2）

老方曾是陈云飞的教官，教授过许多知识和技巧。

但纵然是被同学们称之为铁面教官的那个人，也没有此时老方面上的表情冷峻。

“出大事了？”

这是陈云飞心里的第一个念头。

国安单位，特别是行动处，长期处于战备待命状态。

也正因此，什么上级领导检查巡视，这类的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而一旦警报被拉响，便代表着将有重大任务。

不知为何，陈云飞的心中隐约有一丝兴奋。

但这种兴奋之情，很快便被老方的一番话浇灭了。

只见老方沉默片刻后，沉声说道：“最新消息，行动一队副队长赵一航，代号纸杯，他牺牲了。”

陈云飞没有见过这位同志，但心里还是涌上一抹沉痛。

盖因为老方用的是“牺牲”这个词汇，那代表着他是在和敌人的战斗中死去的。

敌人！

在如今这个和平年代，这个词距离普通人是那么遥远。

可对于隐蔽战线的他们来说，这个词往往就在身边，时刻徘徊着。

“全体队员，从现在起，取消原本安排的休假和一切非工作活动，随时待命。”

老方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办公室中。

陈云飞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还有些不解。

难道拉响警报仅仅是为了传达消息？

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三名队友。

方可晴的眼眶微红，眼神中有着一丝厉色。

平日里，方可晴总是给人一种知心姐姐的形象，而现在的方可晴，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

张扬面无表情，只是喉头偶尔涌动，似乎在吞咽什么。

丰凯眼眶湿润，不善于使用语言表达感情的他，将一切心理活动都呈现在脸上。

办公区的气氛有些凝重。

陈云飞心中不由对这位牺牲的赵一航同志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位人，能让四队为他如此悲愤。

直到过去了半响，张扬才看着陈云飞，解释道：

“航哥是从咱们四队调去一队的，他是个很好的人。”

以陈云飞对张扬的了解，能让眼光极高的他都称之为“很好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好。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陈云飞突然可以感同身受了。

而此时，方可晴突然坐回了工位上，手指不断地敲击着键盘，似乎是在用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丰凯此时走到了陈云飞身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对他说道：

“接下来做好准备吧，咱们的人绝不会白白牺牲！”

“绝不会！”

丰凯说出这三个字时，咬牙切齿。

这一刻，陈云飞才突然意识到警报响起的原因。

在非战时的情报界，一般对待间谍的方式是抓捕，除非对方使用武力坚决抵抗。

而被抓捕之后，双方可以相互谈判一些条件，从而赎回自己的人。

而赵一航的牺牲，极有可能是赤裸裸的血腥行动。

同样，晋城国安必须做出更为狠厉的还击。

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作为一个强大国家情报安全部门的尊严。

无论是政治角度还是军事角度，这个尊严都必须得到维护！

而一位受人尊敬的名士曾经说过：“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

自赵一航牺牲的消息公布之后，整个单位都沉浸在一个既哀伤又紧张的氛围之中。

平日里食堂嬉皮笑脸的吵闹不见了，后勤靶场多了一些练习射击的同事。

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情报处，此时直接如同隐匿消失了一半。

可以想象，此时正有大量的情报处人员在尽着最大努力获取关于赵一航同志牺牲的相关线索。

陈云飞很想帮点忙，但可惜他根本不知如何起手。

老方公布的仅有赵一航牺牲的消息。

但关于牺牲的时间、经过、是否有尸检报告等相关细节，一概没有披露给他们。

帮不上忙的陈云飞有些无奈，只好每日下班之后，就租上一辆汽车，穿梭在晋城的大街小巷。

扫描雷达方圆200米的范围，他走到哪就扫到哪，几乎覆盖了整个晋城。

有关赵一航同志牺牲的线索没找到，但陈云飞还是发现了2个偷拍军工厂的外围间谍。

但这2个小虾米显然不足以抚平大家的创伤，从情报处到行动处，整个晋城国安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

就在这种状态下，12月15日，赵一航同志的追悼会在单位内部大厅举办。

现场所有人身着正装，手拿一束白色花朵。

陈云飞在现场看到了赵一航的遗体，面色是那般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