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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深问到了傅思哲现在的地址，然后直接打车过去。

青山别墅。

傅思哲打开门，眼眸深沉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汤蔓。

他知道她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个声明是你同意发的吗？”

“是。”

“你疯了吗？傅思哲！初步的病理检测根本作为不了最终的证据！”

汤蔓气急，这不仅仅是行业常识，更关乎他日后的职业生涯。

“舆论一旦不可收拾，势必会影响最终的审判结果。傅思哲，这些你教我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还是，你已经被无忧集团……”

最后的话，汤蔓不敢出口。

最坏的猜想，也是她最不愿意去相信的事实。

“汤蔓，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我们两个有任何关系吗？”

傅思哲眼都没抬，却一句话将汤蔓堵了回去。

汤蔓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住，她忍着泛红的眼眶，看着他。

“傅思哲，我们是法医，是每一位死者最后的发言人。我们要是……”

她的话还没完，二楼忽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思哲，你看，我给宝宝买的衣服好看吗？”

一身宽松服饰的宁迦漾笑着走了下来。

第9章

汤蔓最后的话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口。

她视线落在宁迦漾的肚子上，脸色瞬间煞白。

宁迦漾也看着她，眼中的惊讶很快被得意代替。

气氛陷入沉默。

傅思哲微微皱了皱眉，对着宁迦漾说道：“你先上去，我等会找你。”

“嗯，我等你。”宁迦漾乖巧应声上楼。

汤蔓视线看回傅思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所以……你是为了她，对吗？”

傅思哲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汤蔓瞬间红了眼，连声音也开始颤抖：

“你还是我认识的师哥吗？我认识那个傅思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傅思哲一楞，一双眼眸沉得发黑，冷漠道：“随你怎么想。”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利刃一般扎进汤蔓的心里。

她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眼前男人的心。

她眼眶酸涩得厉害，那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傅思哲，这三年里，你真有爱过我吗？”

“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住，汤蔓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明明心中预料到了答案，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汤蔓强忍住泪意，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转身离开。

走到路边，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汤蔓终于崩溃，蹲在路边掩面大哭。

另一边。

傅思哲走上二楼，宁迦漾迎了上来。

“思哲，你看宝宝的那件衣服……”

“声明的事是你做的？”傅思哲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宁迦漾眼底慌乱一闪而过，很快被掩去，她神色如常：

“不是，我不知道。这是公关部门在负责，明天我去问问。”

傅思哲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

汤蔓红着眼回到了研究院。

刚在办公室坐下，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

“汤师姐，有人找你。”

汤蔓来到大厅，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小女孩拘谨笑了一下：“姐姐。”

是李天明的女儿，李童。

“你怎么会来这里？”汤蔓蹲下身子看着她。

“我来给姐姐送巧克力。”李童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

汤蔓看着那块有些融化的巧克力，忽的想起不久前去到李天明死亡现场的情形。

李天明父母双亡，妻子早逝，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女儿。

那日的现场，围着乌泱泱的群众，却没有人去在意那个哭泣的小女孩。

汤蔓于心不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结束勘察后，汤蔓上去安慰了她，递给了她一块巧克力。

没想到，她还记得……

“姐姐，这是我在福利院表现好，院子妈妈奖励给我的，我现在送给你，爸爸说人要知恩图报。”

听着这话，汤蔓想到无忧集团的声明，心中一沉：“谢谢你，但是姐姐不能要。”

见小女孩失落，汤蔓转移话题：“你在福利院怎么样？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有时候会很想爸爸……”李童说到最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