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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安好。”

“开门吧。”

“是。”

乔怀堇背着手走了进去，乔宁亦步亦趋，甬道没多长，接着便是盘旋而下的石梯，很长。

若是一不小心踩滑了，必要摔死的。

石壁上挂着油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油，燃的那么旺盛。

随后便听到了滴答滴答的水声。

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阴风和尸臭味。

乔宁走在乔怀堇的后面，哪怕他挡住了一大半，她都有些作呕，一只手扶着墙，半弯着腰。

乔怀堇听着身后的干呕，停下了脚步，“受不了了？”

“没有，没有，只是吃的有些饱了，走动几步胃里面难受。”

当真是鬼话连篇。

乔怀堇却突然转身，站在下面看着往下来的乔宁，突然伸出手来，“来吧，我牵着你。”

乔宁此刻并不觉得受宠若惊，灯火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笑意。

她看着那只手，他像是从地狱伸出来的鬼爪，要将她拖下去。

乔宁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殿下，我自己来。”

她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臭味越来越浓厚，乔宁对气味十分敏感，直接软了腿。

“殿下，你下去看吧，我在这里等着。”

这么浓厚的气味，她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乔怀堇笑着摇头，然后几步上去，乔宁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可是又不敢。

乔怀堇强硬的牵着她的手，开始带着乔宁往下走。

这人的力气很大，不容她挣脱，这也算得上她第一次跟他有如此近的肢体接触。

乔宁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吐在了乔怀瑾的身上惹他不快，同时又要小心着脚下。

终于乔怀堇停下了脚步。

乔宁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呕着。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水池，整个人眼泪都呕出来了，真是要将她的苦胆都吐出来才甘心。

眼前是一汪水池，不，准确来说，是肉池。

池里面泡着许多人，统统用铁链吊着，有的露出上半身，下半身泡在水中。

有的人已经泡烂了，像是煮在锅里面很久的肉，最后煮烂了，变成了真正的肉汤，脑袋还在水里漂浮着。

有的人下半身已经泡的发胀发烂，下半身还挂在上面，微微地喘着气。

这看起来想什么？

像是乔宁流亡时候看到的一锅坏掉的肉汤。

她跪在地上吐得面色发青。

这真的太可怕了。

若是以前的她看了，必定也要大病上几天。

乔怀堇站在池子边上，看着里面的情形，表情没有一丝的动容，反而问道，“初宁，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乔宁摇头，她一直住在王府，哪里认得什么人。

乔怀堇却说出了一句让乔宁整个人都震惊了的话。

第28章 斗个你死我活

他说，“这是我那些不听我父皇话的……叔叔和哥哥弟弟们。”

乔宁猛抬头看着池子里面。

是那些王侯！？

说来说去，也是乔宁的叔叔弟弟哥哥们！？

乔引当真是没有一点顾及上所谓的手足。

可是的确也是这样，他连自己太祖母的头颅都能敲碎，还会有什么情意在身上呢？

乔怀堇接着说，“我的父亲啊，可不像女帝们，他要将一切危害都扼杀了，不能留下一丁点祸根。”

斩草除根这句话被乔引践行的十分到位。

是了，所以沈值都会如此下场。

可是，他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用如此变态的刑法折磨他们！？

这在乔宁看的古书古籍里面，只有昏君暴君才会有这样的行径。

“乔宁，我的弟弟哥哥们，到时候也会如此杀我么？到时候他们也会将你和其他几个丫头拉去为娼为妓，任人糟践么？他们这些人的女眷奴婢，也是如此。”

他受得，就是做了官妓的永王妃所托，来看看永王。

哪怕她自己早都知道结果，还是求他来看看全了一个夫妻情意。

她是怎么求到他的呢？

听说就是不停地卖弄自己的风骚博得那些大臣的喜爱，然后让人给他秘密传了话。

可是，她也曾是尊贵无比的永王妃。

他愿意帮她，当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他倒是没想过要告诉乔宁。

乔宁听完乔怀堇说的话，愣是说不出话来。

乔怀堇此刻蹲下了身，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颗人头，这颗人头也在腐烂，大致也就勉勉强强的还有些肉在上面，能够依稀辨得，一些五官。

他伸手点了点那颗人头的额头，说，“会么？”

而这颗人头，便是永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