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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以往更铁了。

陈序垂下双臂，“他那日见了我，同我说，你若是恨他，便继续恨下去吧，他并没有想过让你来承担这些狗屁事情。”

“陈序，收不了手的，无论是庄家还是你们陈家以及那些大义的先生还有赵元卓，他们的死，无一不是乔源熠，你们家的仇，你又放得下吗？”

“可是你现在要嫁的人并不希望你去送死！我家的仇我自己会报！”

乔宁铸成的高墙慢慢地有瓦解，她的情绪波动了起来，“所以呢？他就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将我拖下苦海的人是他，现在撒手人寰的人也是他。”

乔宁心中生了委屈，他那样对她，她是不是还不能恨他了？

她本来可以不涉情爱，是乔怀堇非要将她的弦拨乱。

天色渐暗，陈序知道自己劝不动了。

“你真要嫁？”

“是。”

他从桌边拿了红纸，“上妆吧。”

乔宁接过红纸，轻轻抿上，陈序有些恍惚，她穿红色好看的很。

她也为他穿过的。

“我来送嫁吧，这些人里面，你最先认识的应当是我。”他的声音很低，乔宁都听在了耳中。

“好。”

他陪着她，往外走，“初宁，你到底是谁？”

“重要吗？”

陈序缄口不言。

“陈序，帮我做一件事，拜托了。”

陈序看着她的侧脸，“什么？”

这段路很快，因为一切匆忙，司仪找得还是义庄的。

因着乔怀堇的棺椁还在这里，并没找来公鸡，乔宁与棺材跪在了一排。

司仪高声道：“今有佳人，命归三途，上表沧溟，下辟厚土，三生石畔，永结同心，黄泉汤汤，万鬼同哭，昏礼下达，纳采用雁，某既受命，将加诸卜，书以良人相配，选聘六礼，阴刻吉时，生无结发之缘，殁续同椁之骨，此情永至，夫日月可嘱！”

听着这些祝词，她恍惚了。

她其实成过很多次婚。

第一次嫁给周征。

第二次是陈序。

后来又是邻水镇的河伯。

现在是乔怀堇。

她唯一心动过的男人。

已经死了。

他们二人没有高堂可拜。

没有天地可拜。

其实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好像只有彼此了。

乔宁看着在场的人，她的手指抚过棺椁，最后烙下一吻。

乔怀堇没实现的愿望，现在由她来承担。

她总是不停地想，如果她把堪舆图给了乔怀堇，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们是不会收到世人的祝福的，大家只是沉默的看着。

乔宁的洞房就在灵堂，此时已经用许多绸缎围了起来，他们所有人都要退下。

她看了一眼陈序，陈序便暗自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周亥便打算去看看灵堂，打算让乔宁进去休息了。

越过一层层灵缦，他发现乔宁根本不在。

而昨晚守夜的应当是红岭。

红岭此时刚从内院走出来。

“人去哪儿了？”

红岭只是扯着那些挂着的布，“我怎么知道？”

“红岭，她不能出事。”

红岭说，“我真不知道。”

他忽然想了起来，“不好！”

乔宁说过她要去苗疆。

“怎么了？”

“她去苗疆借兵了！”

红岭眸子里面惊喜一闪而过，“那就证明她还有用。”

“红岭，她现在是王妃。”

周亥有些恼了转身急匆匆的出去了。

乔宁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王妃，你真想好了？”

“玄鸟，若是没想好，我便不会跑了。”

玄鸟一直觉得乔宁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儿家。

一个活在晋王庇护之下的花儿。

可是从她能够想到躲开周亥，甚至敢一个人去苗疆借兵，就证明了她不普通。

“你想好了怎么借了？”

“没有。”

“没有！？”

“只有正式谈判了，才知道各取所需的需是什么？”

玄鸟哑言。

苗疆和苏州的距离若是官道肯定要走上两天的，她做过乞丐，自然知道近道。

一日便到了。

苗疆城墙高筑，听闻强闯者会被木门之中生存的五毒乱杀。

她披着月白色的斗篷，看着楼上的人，“我乃晋王王妃，特此来拜见苗王。”

“管你是谁！速速离去！”苗兵说道。

“还请通传，我手上有苗王想要的东西。”她的语气里面满是自信，将人唬住。

那人看了看，果然离开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