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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寻痕迹的功法的她们很轻松便能够分辨出，那些狄人已经带着许多被掳掠的村民，由另一个方向登上了不死山脉。

“他们要翻山再回到苍寒。”千谣道出了这个极为明显的结论。

“……”

“那些苍寒人带着村里的很多人，走的很慢。”

“嗯。”

千谣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想追上去。”

岁希没有反驳对方的想法，只绕了一下道：“会很危险的，等你父亲和那些剿匪的士兵回来了再上山吧？或者去东边的秉镇求助怎么样？”

“我的永猎就要晋升了，山林里是我们的主场，那些粗脑子的蛮子发现不了我，山里的地形，他们骑着牛也追不上我，再说若我父亲回到村庄看到这些，也定会直接带人上山去。”千谣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尸体，道：“而且，我不愿再等了。”

“若非万无一失，我不会乱放箭，就算杀不掉他们，我也一定能跑掉的，当真的，相信我。”

岁希看出对方的决心已经难以动摇。

“一起吧。”

……

ps.阳了，状态有点差，这几天更新也会减少一些，多担待捏(。﹏。)

第一卷 : 二十四章、明暗

窸窸窣窣——

此时已经入夜，且乌云满天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宛如怪兽的巨口闭合似的将世间万物合拢，若无火光，常人在这种夜中定然不敢出门。

岁希的眼中泛着淡淡的白光，在这环境中她却有优势，月耀所带来的夜视能力足以让她在这情景也得以看清近百米远。

“看得清吗？这个距离。”岁希问向身边同她一起潜伏于灌木之后的千谣，她们现在距离对方的营地只有不到三四十米。

“看得见。”

她们沿着狄人的留下的痕迹赶上山，直到深夜，才在山林当中发现了零散落在这山涧与溪流旁的营火与狼烟。

靠近之后，她们见到苍寒人在这地形平坦的山涧旁支起了帐篷，但又因为这少有干燥地面，每个帐篷都相隔较远。

这些大帐外的篝火处大都围着几个裹着厚实毛皮、却又裸着肩膀的三个粗壮蛮人。

如今她们所盯着一处，同样有三人坐在了厚实的倒木上，看着火焰上烤的滋滋冒油的兽肉，一同闲聊着些什么。

“要入夏了……”其中带着黑色角盔的人声音粗壮深沉：

“入夏后，死者兴许能安分些，到时候也该让系族也安分些了。”

“沙尔汗，如今这情景，我等还要与系族交战？”旁边肩挂铁铠的青年说。

“他们是不尊古道者，定要诛灭才是。”被称为沙尔汗的壮硕中年男人拔出厚铁块似的大刀，看着其上浸染的鲜血与亮刃反映出的自己的粗糙面容，低声默念道：

“强取胜于苦耕。”

他看着刀刃，又问向旁边一帐中，靠近出口的人：“我儿怎样了。”

那人向更内部看了看，皱眉道：“还在吐，大人。”

“丢人现眼。”他沉哼一声：“不过念他首次翻山便能付血钱，提前带他去生俘帐选个霜妾吧。”

“是。”那人从帐中带出了一个狠皱着眉的短发少年，并为其拍了拍后背舒缓恶心感，随后便搀扶着他前往山涧深处的大帐。

岁希在暗中灌木里听完这段声音，能明显看到身侧的千谣已咬紧了牙关。

“野蛮人……”她听到千谣沉声当中带着恨意，但也并未失去冷静：“岁希，我们跟上那离开两个。”

“好。”

她们两人在这山林当中的移动声无比自然，几乎与风吹草木的声响并无不同，永猎所带来的潜行能力，哪怕听觉无比敏锐的鹿都无法分辨这是风声还是人声。

更何况，现在还是月黑风高的长夜，岁希甚至认为，自己哪怕靠近到敌人的十米之内，只要还在阴影当中，这些野蛮人也难以发现她们。

跟上之后，岁希默默盯着，那拿着火把的两人，他们注意着脚下的水泊慢慢前行，也并肩子说着什么。

“高云哥，我还是忘不了，那些个眼睛。”少年的生硬发颤：“好像他们就在下面等着，要把我剥皮拆肉。”

“我大，你小。”千谣张弓搭箭提示，细微的弦声在窸窣的丛林风声当中毫不起眼：“他们所修的应该是骁骑，不上坐骑的话并不强，一箭能杀。”

“三。”

岁希轻轻点头，平举长弓，搭上锋利的铁箭。

“我们苍寒的勇士死后将回归长生天，不会落到下面去。”大手拍了拍那少年颤抖的肩膀：“放轻松吧兄弟，这里不是北边，人死了就死了，不会再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