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边塞高墙（1/2）

少年回过头，朗声道:“我名天谛！”

张大壮被这个名字惊得抬起头，心中大震，这得是有多自负，才取了这么一个以天为姓，以帝称名的名字，这少年，当真是狂得很啊！

不过他注意到，当少年说出名字之后，脸上的表情便始终笑意绵绵，身上那股锋芒毕露的气机也收敛了很多，与之前出剑斩杀蛇妖时判若两人，似乎…此时的他...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张大壮也没有多嘴询问，只把这归咎于是修行之人的特殊。

他轻俯下身，双手在胸前抱拳，口中大喝道:“大壮在此，代这方圆百里所有受蛇妖盘剥的村民，谢过恩公！”

声音之大，如同雷霆贯耳，他似乎是将这些年来在对蛇妖的所有怨怒哀恨，混在对天谛的感谢中，全数发泄了出来。

天谛上前将张大壮扶起，说道:“既然蛇妖已除，妖患平息，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咱们就此别过。”

张大壮眼中难掩不舍，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怀中摸索一番，将天谛之前买西瓜所用的那锭银子掏出，递到天谛面前。

“恩公既已帮我们铲除了这蛇妖，我又怎好意思收恩公的钱，那西瓜就当我送给恩公吃了，这锭银子，您拿回去吧。”

天谛并未伸手，而是后退两步，运起法力腾空而起，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瞬息便消失在天边，留下原地一脸懵的张大壮。

刚才的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张大壮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想出言挽留时，早已看不见天谛的身影了。

他将手中的银两握紧，盯着天谛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快步向着村庄的方向跑去。

他要将天谛两剑斩杀蛇妖的消息带回村庄，让那些在蛇妖的盘剥下，已经快要绝望的村民们，重新拾起生的希望！

就在张大壮回村报喜的时候，天谛也在全力催动着法力，向着他此行的目的地——道盟边塞，飞驰而去。

随着一阵流光闪过，天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一座绵延千里不绝的巨大城墙之下。

边塞有墙高如山，离天之余三尺三。

只有亲自站在这座堪称是高耸入云的城墙脚下，看着那片被城墙截成两半的蓝天，才能切实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天谛迈起步子，向前一步。

顿时，四周风声大作，激起一阵飞沙，几道寒芒在漫天飞沙中若隐若现，城墙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迅速开始拔高。

等到飞沙散去，几个一气道盟的道士簇拥着一个手握酒壶，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的邋遢老人，向着天谛走来。

天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早已被手持法器的道士团团围住，困在中间。

邋遢老人走到天谛身前站定，扬起手中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后，不顾形象的用脏兮兮的道袍擦了擦嘴，打出一个酒嗝，用一双有些迷离的双眼盯着天谛，询问道:

“年轻人，此来边境，所为何事？”

天谛此时已经差不多猜到了邋遢老人的身份，有些恶趣味的回道:“自然是为了揭开世界的面具，看清真相！”

“哗啦！”

酒壶滑落，壶中美倾洒而出，渗入地面，留下一摊浅浅的痕迹。

天门老人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眼前面带浅笑的少年，手臂微微颤抖。

三十年前，有一伙儿戴着面具的人也是如此，说出这句话后便破墙而出，前往禁区，但最后只有两人归来，其余人尽数陨落。

也是那一年，道盟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道盟各大世家的继承人，如同天上繁星一般耀眼的少年天骄，一夜之间全部杳无音讯。

至此，道盟衰弱，妖国势大，人妖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和平似乎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天门老人恨呐，他恨己实力不够，恨法宝不够强大，恨自己当时不够果断，更恨高墙之外，那片被称为禁区的地界。

想到这儿，天门老人不禁老泪纵横，用道袍掩面，低声抽泣。

四周的道士也都经历过三十年前那件事，他们看着掩面哭泣的天门老人，脸上的自责难以掩盖。

一个稍年长一些的道士走上前，拍了拍天谛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后，说着和三十年前天门老人一样的话:“回去吧孩子，那边...可是禁区啊！”

天门老人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擦了擦眼泪，自嘲般笑了两声:“呵呵，当真是老了，连心如止水都做不到咯。”

天门老人弯腰捡起方才落到地上的酒壶，将壶口放在道袍上擦了擦，旁若无人的江壶中剩余的美酒全部喝光。

随后，天门老人猛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念诵天门咒，让本就很高得城墙再度拔高。

“想要从这儿过去，就要先踏过我天门老儿的尸体！”

周围的道士也催动法宝，做出一副要随时攻击的样子，与天谛遥遥对峙。

天谛拇指轻弹，怀中草字剑被弹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