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观卜（1/2）

［日月身影随形，来去不见踪迹。

万家灯火杂乱，原来一处阑珊。］

贫民窟内，不知几处蝉微鸣。

而其中坐落，一处破旧不堪的小房屋，一间更凌乱，更无章，更狭小的房间。

墙面上也尽是泥垢污秽，早已不见白色，连灰色都极为少见。

顶部的旧式破烂的吊扇摇摇微动，不知道历经了多久，扇叶上面灰尘四积，蛛网密布。

窗上安置着满布锈迹的半边护栏，正对而下的是一设朱红木桌。

桌上杂七乱八，四散摆布着泛黄的破旧书籍。书名一众，但总的都与玄学之术有关。

满屋苍蝇、蚊子，虫鼠乱窜，相互玩耍戏弄，不顾地上躺着的一人。

躺着的一人，正是昨晚的那一人，正是何弈秋。

七窍之处尽是血迹流出，不过微湿（近乎干枯）。

眼睛大大的睁开着，瞳孔大大的停滞着。

窗外几阵风来，忽眸光乍现，瞳孔收缩，连续猛烈的咳嗽几声，身体有了一些知觉。

他醒了，

片刻，渐而有所行动了。

擦抹去了脸上的血迹，迷迷蒙蒙地醒了，啷啷呛呛地走了。

却并不像他的意识所控，时而渐进，走出比房屋更凌乱，更无章，更狭小的房间，走出房屋，走出这几尺方圆。

出来后，不知怎得，竟疯狂的奔跑着，无人阻，或无人能阻。

不受控制的身体去追寻温暖柔和的阳光，去追寻序章之下，去追寻他的道路，去追寻他离开春秋庄后的一切。

一路上，无风雨阻碍，无雾，或迷雾不曾扰乱视线。

他的身体感受到了和煦的阳光，眸中光芒闪烁，精神愈发抖擞。

虽然，意识仍不是他的。

［吾应置身何处？花艳月明有路。

今朝意隐远途，只在藕花深处。］

是的，他还没有意识。但好像，有一个黑影，身体在告诉他，让他往前奔走前进，让他感受阳光，不要停留在原地，不要着被世间的枷锁所禁锢。

于是，他拼命的向前奔跑着，似草原上脱缰的骏马，拼命的大声叫喊着。尽管跳脱了礼数乐仪，尽管他知道这只似无头苍蝇，而周围行人，也已然将他视作疯癫。

可他的身体依旧坚毅的奔跑，疯癫，不过是另一种身份，另一种束缚，他连疯癫都不是，连疯子都不如。

因为就这样，他失去这种身份，直至疯狂，渐达明了，永远的，永远的通向世人皆知的大道！

没错，他……

片刻疯癫，将以枯指苍穹间，直达藕花天。

哪怕只是片刻！哪怕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片刻心神宁静。

没错，世人之道，或在其中。

而我之道，百转千回，苍穹间，藕花深处，亦不会看尽。

只不过，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一片阴影之中，也有行人直直地盯上了他。

稍不过，许久许久，何弈秋的意识便逐渐占据这具身躯，欲看尽这一方天地，这一番不同的天地。

许久许久，他心情十分复杂难赖，

他在哪一方？他不知晓。他在干什么？他已然忘却。

紧随由心中一声叫喊，

“啊！”

无数记忆奔涌上心头脑间，或属于他，或不属于他，滔滔不绝地，迅猛而涌动，冲击，欲意吞噬着他。

……

他方才知晓了，此处，唤作汐界，

脚下这小寸井中天地，唤作琵琶村，

这番时代年轮，唤作华天二十一纪，

他叫，

何守愿……

华天十一纪的辉煌精巧的齿轮运转下，潮汐相隔。而此处也因此大多和平，尽管灵气稀薄，与外界阻隔，月起诡舞，修真者不过传说，但同样削减了诸多不堪。

可他同样无它，来不及过多思索这些。

身体的不适感与疲倦感，也随之渐渐侵袭，他急切需要寻找个安静的位置，好好休息一番。

于是迈着沉甸甸的步伐缓缓走去，随风漂泊。

却见石岩路上，较为清冷的的大街一侧，三两个人在那论说着什么。

"来一来，算一算咯。正宗的算命，包算包满意，算不准，少要钱，算得准，加双倍。

祖传算卦秘方，既兴国又安邦……

安邦奔小康啦!

天灵灵，地灵灵……”

原来是一个穿着黄袍道服，戴着圆框墨镜，大约三四十岁的大叔，左右吞吐一大堆行话俗话，笑着，同样叫喊着。

看见一个十周岁上下的小孩从眼前路过，笑容更加灿烂了，对他喊道。（小孩用手指了指自己，确认一番，蹦蹦跳跳地，天真的过去了）

“小居士，过来一下，叔叔给你算一卦……过来，过来，算不准免费咯。

额咳咳，兑坎艮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