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亡名单（1/1）

到了外面，我们从石头建筑的侧面绕到后面。我们在那里发现的东西让我如此突然地停下来，以至于陆星途实际上撞到了我。

一个…男人…站在酒吧后面，以真正永恒的耐心等待着。他差不多有七英尺高，穿着黑色长袍，他的脸完全隐藏在一个深罩子的阴影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巨大的黑色羽毛翅膀整齐地折叠在身后。

我深深鞠了一躬。“你好，白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白风向前滑行——我的意思是，从字面上看，它实际上不像他在走路——并拿出一个看起来出奇普通的剪贴板。我从他手里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名字，时间和地点的列表。从页面顶部往下，超过一半的内容被整齐地划掉了。

死者和将死之人。

当我到达名单上第一个未标注的名字时，我的呼吸卡在了喉咙里，我的心掉到了肚子里。我的朋友沈子墨，沈朝君的儿子。

我抬头看着白风。“一定要这样吗？”

我觉得陆星途靠在我的肩膀上看，有些不能接受。他三年前认识了他，他们相处得很好。

白风非常缓慢地点点头，然后向我做了个手势，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从他长袍的褶皱里伸出来。“我想，”他的声音在他的罩子里空洞地回荡，听起来因为长时间不用而生锈了，“作为他的朋友，你可能希望……亲自来接他。”

“什么时候？”我问，感觉有点晕。陆星途的手在我的胳膊肘稳住了我。

“现在，”白风平静地厉声说道。

我回头看了看剪贴板，记住了地址，然后把它还给他。我看着陆星途的时候，他的心在眼里，同情和悲伤在脸上。“去吧，”她轻声说。“沈子墨永远不会比现在更需要你。”

我能感觉到他是多么想帮助我，甚至想帮我分担重担。但这是一项他永远也不能帮我的工作，也是我不得不牺牲自己来填补这个职位的原因——不管多么短暂。只有死人才能收尸。

我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跨过海洋和大半个国家，来到了沈子墨所在的医院。我需要在沈子墨身边，这影响了我的步伐，导致我正好在事情进行的中间到达。

我发现自己在急诊室的主要走廊里，正好赶上目睹死亡的时间。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跪在血迹斑斑的瓷砖上试图抢救我的朋友。我立刻明白了他们在竭力避免承认……这是没有希望的。

沈子墨胸口有两个弹孔，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中。此外，他的灵魂站在一边，除了我以外，对所有人都是虚幻的，看起来完全不知所措。

出于习惯，我让自己在到达时对凡人来说是隐形的、无实体的——这是我盔甲的另一种神奇力量——所以我穿过它们去接近他。“你好，老朋友，”我轻声说道。

他眨了眨眼，从身上看向我，然后开心地笑了。“嘿，箐箐。”理解开始出现在他的脸上。“啊，见鬼。我猜这意味着没有希望了，嗯？”

我摇摇头，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我很抱歉。白风让我来代替他，但现在是时候走了。”

沈子墨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眼睛盯着我的脸，这样他就不用看背景里发生了什么。“他真好。我真的很高兴你为我而来。现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真是一种解脱。”

“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我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了…”

一名警察冲了上来。“谁开的枪？”他问医生。“有机会吗？”

主治医生向后一靠，摇了摇头。“不，打电话吧。”

“死亡时间，”另一名护士哽咽地说，“05:37。”

“他们坚持了太久，”沈子墨平静地说。“五分钟前就该打电话了。”

“一个病人，”一个护士慢慢站起来说。“沈子墨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这时他掏出一把小枪，开始射击。之后我没看到他去了哪里。”

“我们就在那里，”沈子墨指着一个用帘子隔开的检查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