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林（1/5）

“对，就是这样，我要去国外，这段时间你来找我也找不到了。”

英吉拿着手机，他本来不知道如何对杨榴说出来的。

“是吗？”电话那边的杨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那真是恭喜。对了，国外是哪个国家？”

“………”英吉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新西兰。”

“你跑的倒是挺远的，哈哈……你多久回来呢？”

“不确定 弱，短则三年，长则十几年……呃，还挺漫长的嘛。当然也不排除我过去就立马回来的情况况。”

“到时候需要我来送吗？”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走了。”

电话那边整整十秒钟没有声响，英吉忙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他没有误触挂掉的时候，电话那边才缓缓飘来三个字:

“今天吗？”

“对……”

“呃，算了算了，怎么整得像某部电视剧一样？咱们是正常人啊!”

英吉尴尬地笑了一下:“啊，我要上飞机了，挂了啊……”

杨榴率先挂掉了电话，电话里面的嘟嘟声在英吉听来如同叹气，他也跟着叹气。虽说他知道对方不是因为这点事情就垂头丧气的人，但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好了吗？”冰糖在他的一旁问道。这时只有英吉和她在一块，艾汀和摩根就地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冰糖待会也得过去。而无虚在英吉家楼下的一个长椅上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不……还有一件事，我要和廖奶奶告别。”

“你打算怎么和她说呢？”冰糖问道。

英吉推门的手卡壳似的戛然了一下，转而垂下手臂。

是啊，该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英吉后悔对杨榴说的那些话了。杨榴是了解自己的，他的英语基础足以支撑他到国外生活，这点杨榴不会怀疑。可是，对不知情的廖奶奶，她对自己来说，虽无血缘关系，却与亲人毫无区别。他又如何正面回答？

“师姐，”英吉回头“能帮帮我吗？”

无虚在长椅上坐着，这时太阳也差不多坠下去，夕日的红光从他的正面穿梭而去，没什么温度的光棱纷纷将地面晒瘪，蒸腾出一片美丽的晚霞。

这样的日落，比之更美的日落，他都见过无数次。他第一次见到日落时，人类只是自然界的一分子，他没有想过这个自己曾经瞧不上的生物会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至于更古老的记忆，他也懒得回忆了，就算去回忆也大概是模糊不清的贴图。删除没有必要的记忆是很有必要的生存手段。

就像他想的那样，自己活了几十万年，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如此在意某个人，但他毕竟是自封的古神，他也明白现在整个魔法界尊称自己为“大人”不过因为实力高强罢了，让他背负起“古神”这个名号来管理这个世界，他做不到。管理世界的事情从来不是那几个人说了算的。

世界尚且如此，个人便更应该如此了。所以，他并不打算在今后的时间里给英吉任何他不该得到的优惠了。

这时，摩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和无虚并排坐在长椅上面。

“您接下来的打算是？”

无虚沉默了几秒钟，道:“我可能会退隐一段时间吧。当然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轻松点的环境。”

“……利卡蒙托也退隐了。现在魔法协会的首领是舒文龙。”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六百年前吧。”

“他去哪里了？”

“假如您去找另一位古神，李珀，他应该能帮你找到他的。”

“不用了，我不需要。”无虚长吁了一口气，问道:“这小子，你真的要收他？”

“真的。我真的您的顾虑，但我没有别的心思，如果硬要说有，或许也只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吧？呵呵呵，您这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古董——虽说我也活了三千年——倒是没办法理解虚荣心是什么东西吧？”

“…………”无虚不想说话。

“不过，还是因为我的好奇心吧。”

“好奇？”

“塔斯莱斯家族，这个小子的血统不一般啊……”

无虚刚刚提起的兴致瞬间又被浇灭了:“血统不一般是吗，是吗……是吗？”

“虽说我对他的兴趣大部分是来自于他这个人本身，但我也想借他的手去看看塔斯莱斯家族的真实面目。”

半晌，摩根顿了顿，又道:“您可别误会，要是他这个人没让我感兴趣，血统再高贵我都不会收他的。再说了，有时候有血统未必是什么好事。”

“那就好。对了，那个田村尚江怎么样了？”

摩根佯装不解地看了无虚一眼:“怎么样？”

“你骗了你的那两个徒弟，难不成还想要骗我吗？”无虚转过头和摩根对视。

摩根沉默了一会，笑道:“我可没有骗你。”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倘若眼神能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