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渐入佳境（1/2）

“玄苦？”

曹玄德望着少女的背影，光头上残留的水滴，在清凉的夜风中，兀自淌进他的脖颈。

“玄真，玄悲，玄苦!”

曹玄德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名字。

这三人名字正是当初智远方丈和叶一笑的交谈中，看似十分随意提及的，如今他竟然在入寺的头几天里，接连与这几人有了交集，不得不说，智远其人有点儿邪乎。

莫非智远当初就能推演出来，自己与这三人日后会有些纠葛，所以故意说出来提示自己的？

如果真是这样，曹玄德背脊有些发凉，不难想到，提示的同时也带着一股震慑的意味，如果未来自己有什么异动，对方同样可以未卜先知。

曹玄德自然不希望自己被人任意掌控，但他想归根结底，还是现在自己的实力太弱了，若是自己境界高于智远，他就不相信，对方还敢用这种手段拿捏自己！不过说起来智远的做法还算是阳谋，不失为有道高僧。

……

藏经阁，一间不大的密室中，方才那位少女正坐在一个蒲团上，玉手捏着一柄翠玉汤匙，从一个镶金边的玉碗中舀起一勺冰糖雪梨甘蔗汁，往樱桃小口里送去。

而在少女对面，乃是一个中年和尚，左手也端着一个五彩瓷杯，吸溜吸溜地品着香茗，右手则捧着一本经书随意翻看。

此人不是玄苦，又能是何人！

“你是说，那小子，一下午的时间，就凭着一本妙音般若经，从凡体踏入了禅起境？”

玄苦的声音，虽然是漫不经心的，但表达的意思，却有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就是这么回事！”

少女无比肯定地说。

“而且，那小子突破之后，自己都迷迷瞪瞪的，应该连个师父都没有，单纯凭运气误打误撞的！”

少女撇撇小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孩子你要记住，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爹我当年不也是，从世俗的一个纨绔少爷，一朝开悟，踏入这修行之路的？”

玄苦有些唏嘘道。人生有时确实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例子。

“爹爹的意思难道是，这小子的天赋，可以与爹您比肩？”

少女有些惊讶。

“不错，甚至可能还在我之上！”

玄苦下了个结论。

“当然，他再怎么有天赋，肯定还是不如你的，你爹我是一朝开悟，而你是天生慧根，一生下来就是禅起境，要不然，智远那老狐狸，也不会允许你随我一同修行！”

“爹，你还是不要暗中诋毁智远方丈，他可是有那种神通的！”

少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色里还露出一丝紧张。

“无妨，你爹我已经突破了金刚境，智远就算修为比我高上一点，对我也再不能施展那门神通了！”

玄苦老神在在地说。

“倒是你！这么好的资质，却一天天虚度光阴，到现在还停在禅空境上！这回也好，出了那小子这样的人物，无形中也能鞭策一下你！”

“同辈压力吗？不存在的！有爹爹你保护我，我才不去费那个劲儿呢！再说，女儿还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寺院里这么多清规戒律，实在是太无趣了！”

少女眨着亮晶晶的月牙形眼睛，两颗兔宝宝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似乎是在对未来，充满了无限遐想。

“哎！等你突破了金刚境，爹便由着你了!”

玄悲还算年轻的脸上，露出一副老父亲的愁容。

……

回到禅房，天已经黑透了，曹玄德点上一支蜡烛，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正是何如晏给他的回信。

信中何如晏十分郑重地感谢了他的好意，并且，相比于躲在家族里，惶惶不可终日，他对曹玄德的建议也颇为心动。只是在此之前，他要征得家族的同意并安顿好后事。如果一切顺利，何如晏估计快则三五日后便来白鹿寺投奔。

至于那两千两银子，对方提都没提，曹玄德想想也是，以对方巨富的身家，打发玄真跟打发要饭的没啥差别。

曹玄德对于何如晏的到来也很期待，他在白鹿寺中也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

翌日清晨，曹玄德精神抖擞地来到菩提园。

明海见到他，呆滞的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异色。

“你突破了？”

曹玄德不知是否是错觉，明海依旧沙哑的嗓音里，似乎有一丝兴奋。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经过皇宫里的千锤百炼，已入化境，对于细微情绪波动的感觉，自信不会有错。

他并不认为，明海会为一个相识不足一天的晚辈境界突破，感到由衷欢欣，除非是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嘻嘻，师父慧眼如炬！昨天在藏经阁机缘巧合下，居然就突破了，可能是托师父的洪福吧！”

曹玄德一边说着，一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