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荆州问题和益州的危机（1/1）

第十六讲 荆州问题和益州的危机

建安十九年（214年），刘备平定益州，自领益州牧兼荆州牧，实力大增。第二年，即建安二十年（215年），刘备的盟友东吴孙权派使者向刘备讨还所借的荆州。面对这种要求，刘备自然不愿意，推说等得了凉州之后再将荆州归还东吴。孙权大怒，派大将吕蒙统率大军袭取荆州的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得到消息后，刘备从成都亲率五万大军来到公安，同时命令关羽率领军队屯驻边境准备和孙权交战，收复失地。孙权也命吕蒙、鲁肃统领大军应战，孙、刘两家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刘备和孙权在“赤壁之战”时结成同盟，到建安二十年，时间已历七年。同盟期间总体情况而言，双方关系还算比较融洽，但矛盾一直存在。必须指出的是，孙刘联盟之所以能一直存续，东吴的鲁肃尽了很大努力，鲁肃为维持孙刘联盟共同抵御曹操做出了很大贡献。为了同盟，鲁肃甚至劝说孙权将南郡借给了刘备。对于这件事，孙权始终耿耿于怀，很多年之后孙权在评判周瑜、鲁肃这些大将时还为此事批评鲁肃。

孙权对刘备是有不满的，当时他想联合刘备共同夺取益州，希望刘备能借道让自己的军队经过前往益州。刘备表示说益州的刘璋是我刘备的同宗兄弟，你孙权如果硬要攻打益州，我刘备宁愿披发入山，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而实际上却命令军队严守荆州的边境，阻止东吴军队入境。孙权虽然很愤怒，但此时又不便和刘备直接翻脸，只好忍气吞声。后来刘备自己夺取了益州，孙权勃然大怒，大骂刘备并派使者进入益州向刘备讨回荆州，刘备不肯还，孙权这才派吕蒙夺取长沙等三郡。

据《三国志·蜀书·赵云传》裴松之注引《云别传》记载，孙权在刚听说刘备骑兵前往益州时就派人到荆州去接回嫁给刘备的妹妹。哥哥派人来接，孙小妹立即就走，还带上了刘备的儿子刘禅。刘禅是刘备的长子，是继承人，如果刘禅被东吴夺得成为人质，对刘备而言是个很大威胁。幸好赵云和张飞率兵在江上拦截住了孙小妹，带回了刘禅，不然的话刘禅的历史便要改写了。这就是小说中著名的“截江救阿斗”。这个故事，公允地说，小说的描写大致和历史记载是相符的。

孙、刘两个集团如果现在就翻脸的话，对于哪一方都是不利的。就刘备集团而言，违背了诸葛亮《隆中对》中联合孙权共同抵抗曹操的战略规划。正巧在这时，曹操反而给孙、刘两家提供了一个让他们和解的机会。

建安二十年（215年）三月，曹操起兵亲征盘踞在汉中地区的张鲁。四月，曹操夺取汉中，张鲁败逃。十一月，张鲁率领残部投降曹操，“汉中之役”宣告结束。汉中是益州北部的门户，如果曹操平定汉中后，直接进攻在益州立足时间不长的刘备集团，这对刘备集团而言是致命的威胁。

事实上，曹操麾下的谋士刘晔、司马懿都建议曹操乘势进攻益州。但是，曹操不同意，说了句名言：“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晋书·宣帝纪》）！这便是成语“得陇望蜀”的出处。曹操留下了大将夏侯渊、张郃等人驻守汉中，自己统领大军回归中原。

面对曹操带来的压力，刘备只好向孙权妥协。孙权此时也不想和刘备彻底翻脸，于是双方再次联合，签订了新的合约，重新瓜分荆州疆土。合约规定，荆州的江夏、桂阳、长沙三郡归东吴，南郡（其实是南郡南部地区，北部为曹操所占据）、零陵、武陵三郡归刘备。之后，双方罢兵，各回属国。

此时的益州政局不稳定，曹操在汉中的兵势给益州带来了巨大恐慌。曹操留在汉中的守将张郃数度进犯巴中地区。当时刘备集团驻守巴中地区的是时任巴西太守的张飞，张飞奉命进兵和张郃交战，取得了“宕渠大捷”，稳定了巴中。刘备和诸葛亮用了数年时间终于将局面逐步稳定下来。

曹操平定汉中后没有立即乘势攻打益州，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力不从心，他又内部和外部两方面对抗力量的制约。内部，朝廷中有反抗他的力量；外部，东吴孙权领兵犯境，荆州的关羽对襄、樊地区虎视眈眈，他没有力量再攻打益州。关于这点，刘备手下的谋士法正也已经看出来了，法正对刘备说：“曹操一举而降张鲁，定汉中，不因此势以图巴、蜀，而留夏侯渊、张郃屯守，身遽北还，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将内有忧偪故耳”（《三国志·蜀书·法正传》）。然后，法正进一步指出汉中对益州的重要性以及军事进攻占领的可行性，另一位谋士黄权也同样建议刘备攻取汉中。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刘备统率大军北征汉中，留诸葛亮镇守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