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宅（番外）（1/2）

文博的车子驰远后，周嫂速速地安排好了别墅的杂事，就打车回了蒋家老宅。

穿过五进的四合院老宅，周嫂走进后花园中，满园嫣红的茶花和杜鹃在冬日的暖阳里含苞待放，亭台的旁边有一棵两百岁的玉兰树，枝头缀满了白玉般的花朵。老夫人已经在亭台的石桌旁喝茶赏花多时了。

周嫂迎着老太太道，“老夫人，这倒春寒的冷风最厉害不过，您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坐着，要是不小心把自己冻坏了，老爷又得生气咯。”

蒋老夫人闻声笑道，“还能为了什么？你这是明知故问！”

周嫂笑着走近，“您一大早打了七通电话催我过来，可这再急，我不得服侍完少爷和少夫人早餐才过来不是。”

老夫人招呼周嫂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又支开了身边候着的家仆。

周嫂给老夫人倒上一杯茶，只见老夫人低眉缓声道，“怎么样？京泽和他的那位，过得可还好？”

周嫂回道，“老夫人，这少爷和少夫人，好着呢。”

听闻此言，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嫂。

京泽这小子的脾性，她又不是不了解。

他这几年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蒋家的事业上，每日忙的脚不着地。眼看着都二十五了，也没见他对哪家闺秀上上心。

换做寻常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不愁找不到好媳妇。可蒋家代代相传的祖训规矩甚多，老祖宗就曾立下家规：若要成为当家人，必须先成家，再立业。

因此老夫人这几年才急的头发白了一层又一层，每年都安排了好些个家世样貌样样拔尖的女孩子来和他相看。

一听说蒋家要招媳妇，各家有女儿的高门大户人家，闻声纷纷鱼贯而来。

可到了蒋京泽这里，无论来者是谁，他均冷着一张脸，一句好话也不说，来者都是兴高采烈地来，垂头丧气地走。还好蒋家盛名在外，被拒的人家掂量着蒋家的势力也不好说些什么。

后来又因为二老去杨家提亲，闹得祖孙之间有了嫌隙。

谁知他竟然自作主张找了个没有门户的丫头草草领了证。蒋老爷因此都气的三天没胃口吃下饭。

婚姻大事，岂能让他任性妄为？

思来想去，便派了服侍自己多年的周嫂去京泽的别墅，美其名曰帮衬，实则是去探探虚实。

老夫人道，“你说来听听。”

“昨晚少夫人，也就是叶小姐，第一次去溪雨湖畔的别墅，刚开始，年轻人脸皮子薄，碍着下人们都在，都不好意思和蒋少说话，还闹出了笑话。不过当晚……”说及此处，周嫂弯腰在老夫人耳旁悄声道，“当晚两人在房间里倒是折腾得动静不小啊。”于是，她便把自己隐约听到的叶笙笙的尖叫声，还有一大早叶笙笙扶着腰的事情串起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完了还补充道，“一大早我就看到少爷带着个大黑眼圈，只怕是晚上折腾的太厉害，没有睡好……”

老夫人听完，当即皱眉，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哼，这么说来，京泽这是找了个不知检点的狐媚子？”

周嫂在一旁想了想，连忙解释道，“这位叶小姐虽然长得很漂亮，依我看，倒是没有莺莺燕燕的妖娆做派。按照您的吩咐，我在客房提前准备了两件崭新的桑蚕丝睡衣。在匣子里装了名贵的珠宝，可后来这叶小姐从房间里出来时，穿的是她自己的一件儿衣服，那身衣服将身上捂得严实，只是料子看起来很普通，还有些泛旧了。匣子里的珠宝，动都没动。”

老夫人一边听着，一边呷了口茶，语气缓缓道，“你接着说。”

周嫂顿了顿，又说，“老夫人，今儿早上文博来接少爷的时候来的比往日早，我就私下向他打听了几句，才知道叶小姐是老师，教数学的。虽说没有显赫的门第，但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她对待咱们几个佣人也很是和善的。”

老夫人听完这番话，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于是开口道，“这些年，我是一心盼着京泽和清珞能成一段佳缘，可怎知会……哎，不怕别的，就怕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嫂见状，在一旁劝慰道，“老夫人，您也该消消气了。您和少爷都一周没说话了，少爷回回来，您都躲着不见。少爷没听从您的安排，是孩子不懂事。您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可不把京泽安排好，我总是觉得，对不住令仪……”思及往事，老夫人即刻红了眼眶，周嫂忙上前给她擦眼泪，老夫人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依你看，这位叶小姐比起清珞丫头如何？”

周嫂笑说，“老夫人，恕我眼拙，我是个笨人，哪里知道这些？这还得您亲自看才能知晓。”

老夫人但笑不语，周嫂哪里是不知道，她是知道有些话不好明说。

周嫂扶着老夫人起身，老夫人道，“算了，去给那小子打电话，就说，奶奶想吃风泉阁的桂花糕了，要他得空，帮我买些来。”

老夫人要吃什么，叫佣人去买就行了，何必使唤蒋京泽？不过是给双方见面的一个台阶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