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家灯火（1/2）

过年当然得吃些好的了。

今天确实有些冷，陈嘉禾在卡其色卫衣的基础上加了一件起了很多毛球的黑色大衣。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买的很多菜要在除夕夜才能出现在饭桌上。

手里提着今天的收获，他第一次因为花钱而感到快乐，脸上露出了笑容。

陈嘉宁躲在卧室里，用她的电话手表悄悄给哥哥打电话。

“哥哥，给我带点零食。”

“不买，你看看你已经吃了多少零食了？”其实他已经站在超市的门口了。

又一声稚嫩的小奶音传了过来，“给我买吧，哥哥。”

陈嘉禾：“好了，我买行了吧。”他宠溺地笑了笑，挂断电话走进了超市。

正当他在挑选零食时，妹妹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他温柔地说：“说吧，又想吃什么了？趁我还在超市里。”

“妈妈倒在地上，我喊不醒她。”她急促的说，眼泪哗啦啦地流，“你快回来吧。”

陈嘉禾打了急救电话，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一进门，他把所有东西直接扔地上，飞速跑到昏倒的母亲的面前。他大声地想要喊醒母亲，却没有什么作用。

抢救室门口，他和妹妹煎熬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好消息。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煎熬，在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时不时蹲下，时不时又站起身来，盯着窗户外面发呆。

此时此刻，如果真的有神灵就好了。

抢救室门开的那一刻，他激动地上前询问母亲的情况。

一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让陈嘉禾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

原本打算明天回来的父亲赶到了现场，陈文洋握着妻子的手，哽咽说道：“我来晚了，玲君。”

母亲的身体很快被火化，永远地离开了。

除夕夜，万家灯火通明，天空中时不时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

破旧的出租屋里，陈嘉禾微笑着把饭菜端在饭桌上，“你们怎么不吃啊？”

爸爸没说话，喝了一口酒就回了卧室。

陈嘉禾继续笑着，低声说道：“大过年的，你们不吃我吃。”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他抬头不停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饭还在嘴里嚼着，他捂着脸闷声哭泣。

“妈……我都……我都……”他说不清楚话，就像是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妹妹没有大声哭喊，而是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哥哥的背，“哥，你别哭了。”

一切是那样的突然，上天是那样的不公。

人总是要死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我宁愿从没来过这个世界，这样的话，生与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美好佳节，有人欢聚一堂，有人却来不及和家人一起吃上一顿团圆饭而离去。

许筱筱心口一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她和妈妈都呆在在外婆家，她其实不喜欢来外婆家，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她不好，而是他们太唠叨了。

吃完饭后，他们一起在沙发上闲坐着。

“你真不打算再找个人一起生活了？”外婆问。

周岚看了一眼女儿，细声说道：“筱筱在这呢，不说这个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外婆依然继续说着，“明杰现在是别人的儿子了，你重新找个伴，再生一个儿子吧。”

许筱筱其实就坐在旁边看电视，但她选择暂时性耳聋。

“什么叫别人的儿子，他是我生的，就算我和许海离婚了，明杰依然是我的儿子。”周岚有些激动地说。

“总之，还是再有一个才过的去嘛。”

许筱筱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她们，“妈，我想回家了。”

第二天，她们回到了家。

趁着还没开学，许筱筱终于答应了去许海那里住几天。

她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由于戴着蓝牙耳机听音乐，又或者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没听见妈妈叫自己，直到妈妈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筱筱，收拾东西干嘛？”

“呃……我去我爸那里住几天。”她胆怯地说。

周岚捋了捋头发，阴阳怪气地说道，“去别人家干嘛？自己家不好住吗？”

“不是。”她深呼吸一口气，“妈，你别这样说，我听着不舒服。我爸只是想见见我。”

“你还敢顶嘴？也不看看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周岚愈发生气地说，并发疯似的把女儿刚收好的行李打乱，“你爸抛弃了我们，你还要去见他。”

“他没有抛弃我！是你当初嫌弃他，是你的心不正，是你抛弃了了他。”

“你闭嘴。”她怒气冲冲地把女儿的行李扔到了门口，“滚吧。”

许筱筱不敢相信母亲竟能做到这般决绝，她不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市里。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