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客（1/2）

“坏人，你是坏人！”

幼稚的童音突兀的响起，传遍大厅。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喝彩声，也打断了客官打人的拳头。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二楼楼梯处，站着一位可爱的女童。女童居高临下，鼓着腮脸蛋，气呼呼地盯着打人的客官，小小的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看到打抱不平的芊芊，站在门口的李生一颗心跟一颤。

随即看到孩子身后，站着雍容华贵的王夫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周围看热闹的客官聚集起来，小声地议论开来：“哪来的孩子？”

“不能是王夫人的吧？”

“不能吧？没听说过啊”

旁边挤进来一位身穿绿彩罗生衣的客人，神神秘秘地参与讨论，小声说道：“你们还别说，我前些天听到一些逸闻，这迎君楼的王夫人听说跟人....”

“对，对，对，这事我也听说过，我二舅邻居的三姨太的姑侄就亲眼看到过！还叮嘱我不要乱说。”旁边一人小声附和道。

“看来这是真的了。”

众人小声耳语，议论纷纷。

“谁？敢骂大爷我？找死！”

客官迷迷瞪瞪地四处观望着灯红影绿的四周，寻找着骂自己的人。顺着众人的眼光，他发现了二楼楼梯处的女童。

“哦，我说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啊，过来，给我磕...”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透过芊芊定格在了身后，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王夫人盯着看向自己的客官，冷冷的说道：“刘公子，我家下人没冲撞坏你吧？如果有，我在这替他请罪了。”

刘阳心中不断暗语道：难道她要管这等小事？？以前没听说呀。

一瞬间，刘大公子便明白了该如何去做了。

他是执跨不是蠢。

刘公子甩了甩脸上的酒气，换上几分谄媚，语气中充满歉意地说道：“王夫人，怪我，怪我，是我饮酒盈多，唐突了，您受累。这小兄弟的看病费我出了。”

说罢从肥硕的腰间掏出几两碎银，规规矩矩地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见对方给面子，王夫人冰冷的语气缓和下来，缓缓开口道：“客气了，替我向你家老爷子问好，李生，替我送送刘公子，路上一定要照顾好他。”王夫人叮嘱道。

站在门口的李生连忙应道：“好嘞夫人。”

两步挤到刘公子旁边，伸出单手朝着门外，“这位爷，您请吧。”

黑漆漆的夜色弥漫着诱人的月光，暗巷深处，光照不到的地方，透露着神秘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不知是巧合，还是王夫人下了令，偌大的迎君楼十几辆马车都派送了出去送客，原本车来车往的门口两旁变得空空荡荡。

刘公子站在迎君楼空荡的大门口，冷冽的寒风吹舞着，看了看默然消失的马车，眯着眼睛，忍不住对李生开口道：“你们迎君楼还真是生意兴隆啊。”

“哪里哪里，全靠老爷们捧场，这位爷，要不咱再等等？车马一会就能回来。”

刘公子冷哼一声，不满道：“哼，回来？我看今晚我不走这些马车都要在外面过夜了吧！”

李生没敢搭话，见刘公子大步迈下台阶，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慢步走在大街上，两旁全是蜷缩在阴暗角落里，麻木凄惨的流民，满目疮痍的流民们蜿蜿蜒蜒从城内排到了城外。

冷风一吹，骨头都在作响。

“唉，这些流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官府救济。”

在空荡寂静的街道上，李生突兀的说出这句话。

刘公子看了李生一眼，呵呵一笑，说：“管那闲事，一群贱民死了就死了，要我说，全死了才好，全死了我家就不用交赈灾粮了。”

李生听后身体一颤，想说什么嗓子里却哽咽着说不出话，随即又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着。

看着一路不断的流民，比起刘公子的冷漠，李生脸上添几分忧愁。他是从流民堆里活过来的，更知道他们的疾苦。

半路无话。

两人一前一后慢步走在市街上，两旁是纵横交错的住户，掌起错落的盈盈灯火。

天上的阴云打了个卷，遮掩了本就淡淡月牙。

“我说，慢一点，我跟不上了，想吐，快来扶着我。”醉醺醺艰难挪着步伐的刘公子跟不上李生的步伐，开口抱怨道。

李生听到话语停下脚步，站在离他前方几步远的路中央，转过头用阴森森地眼光盯了刘公子一眼，一瞬即逝。

“您慢点，我来扶着你”

李生恭谦地语气说道，连忙扶住了刘阳。

只是扶着扶着，往前走了段距离，便偏离的大街。

看到狭窄的小巷，刘公子不禁略微害怕地问道：“怎..怎么，不走大路走这里？”

李生连忙回应到：“哦，大路的前方积雪未融，怕你摔倒，所以抄了个近路。这里雪少，路平，好走。”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