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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了红：“我没有看见他。”

“噢。”

走了几步，刘柏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了头。

“徐卫东？”

“嗯？”

“你妈也给你炒了栗子啊？”

“噢。噢。”

徐卫东神情闪躲，言语迟缓：“对啊。”

“我妈前几天也炒了栗子。”

刘柏杨点了点头。

“真巧。”

刘柏杨继续往后面的菜地走着，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张慢！张慢！”

“柏杨哥哥。”

他刚叫了两句，有个小小的黑影就在田坎边出了声。

“柏杨哥哥，我在这儿。”

刘柏杨吓了一跳，他还以为那是个没人要的旧背篓。

“张慢。”

刘柏杨放下心走了过去：“你吓我一跳，我以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下了，他看清楚了张慢的样子。

张慢全身都是泥土，裤子的膝盖处破了两个大洞，里面的皮肉摔得流出了血，她正蹲在田坎里，用手去扶一株被压倒的菜苗。

“张慢！”

刘柏杨吃了一大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张慢说：“是我自己摔了一跤，我走着走着就摔了一跤。”

“噢。”

刘柏杨放下了心来：“那你快起来吧，起来把红烧肉吃了。”

“我不吃红烧肉了。”

张慢摇了摇头：“柏杨哥哥，你吃吧，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我已经吃过了。”

刘柏杨上前把她拽了起来：“你别在这儿蹲着啦，你都摔伤了，你吃了红烧肉就快回去，让何婆婆给你擦点红药水。”

“但我把何婆婆的菜地压坏了。”

张慢回头看了看那一小片被压倒的菜苗：“柏杨哥哥，你说何婆婆会生我的气吗？”

“她不会生你的气。她最喜欢的就是你。”

刘柏杨很肯定的说：“她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

“但我自己会生自己的气。”

张慢低下了头。

两人从菜地绕出来的时候，徐卫东还没有走，他还坐在那里吃栗子，见到他们俩人出来，便又给刘柏杨打了个招呼。

“刘柏杨。”

“徐卫东。”刘柏杨点了点头：“你还没走啊？”

徐卫东拿出张手绢擦了擦嘴。

“我歇会儿。”

“噢。”

刘柏杨扶着张慢刚走出了两步，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徐卫东。”

“啊？”

“你手上的手绢哪里来的？”

“我妈给我的啊。”

“你放屁！！”

刘柏杨的脸一下子气的通红，他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那是我的手绢，是我给张慢包栗子的，你嘴里吃的栗子是我给张慢的！”

“是我妈给我炒的。”

徐卫东还在狡辩：“你没有证据说是你的。”

“张慢！”

刘柏杨立刻转头看着张慢：“你说！是不是他抢了你的栗子，还把你推到在了地上。”

“柏杨哥哥。”

张慢摇了摇头：“我们快回去吧。”

她的表情已经给了刘柏杨答案。

刘柏杨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他这些天口挪肚攒，省吃俭用的美食，都进了徐卫东这个无耻小人的肚里。

他怒不可遏的冲着徐卫东骂出了他已知的所有恶毒词汇。

“你这个贼，小人，卖国贼·····你你你，你就是个蒲志高，你是革命的叛徒！”

“你骂我什么！”

徐卫东也跳了起来：“你说我是蒲志高！”

“你不仅是蒲志高，你还是黄世仁，你这个卖国贼，你这个右派！”刘柏杨口不择言：“我要去告诉所有人，你偷别人的东西，你是个贼！”

“你敢！”

徐卫东猛地推了他一把：“你敢告诉别人，我就打你！”

刘柏杨摔到了田坎上，怀里的碗也应声落地。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红烧肉掉在了泥地里，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暴怒。

“我要杀了你！！”

刘柏杨的个子长了徐卫东大半个头，他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便骑在了徐卫东身上。拳头如雨落下。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叛徒！”

“柏杨哥哥，你们别打架了。”

张慢的尖叫伴随哭声炸了开：“你们别打了，快别打了。”

在几个回合的厮杀下，徐卫东率先哭出了声。

那个年代的大院小孩打架，谁先哭了，就是谁认了输。另外一个不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