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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行驶在泥泞小路上,他听见了身边张慢均匀的呼吸声。
“孩子,你们家在哪里?”
“我····我要睡觉······”
“孩子,我问你们住在哪里,是在乡下,还是在县里?”
“拖拉机······”
“淞县拖拉机厂吗?”
“拖拉机····和鸡蛋····”刘柏杨说起了梦话:“·····张慢的脚受伤了。”
他模模糊糊的感觉驾车人笑了,于是刘柏杨强撑着睁开眼皮,他看见了满天的星星。
“好多,好多星星····”
“睡吧。孩子,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在张慢和刘柏杨回家的第二天,创伤后遗症的刘母和何老太太就共同走上了街头,一人买了一把大锁。至此开启了这两个孩子漫长的禁足生涯。
每天早晨,刘柏杨的母亲在走出家门之前,都会从柜子里摸出这个锁头。
“桌上有饭菜,要拉屎撒尿用痰盂。”
“我能去何婆婆家吗?”刘柏杨可怜兮兮的坐在床边:“我可以跟张慢一起关着,我都好多天没跟她玩儿了······”
“闭嘴!”
不通情理的刘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差点把慢丫头弄丢,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可是·····”
“没有可是!”刘母从外面咔嚓一声把门锁住了,她隔着门撂下狠话:“要想出去,等你考上大学再说吧!”
刘柏杨在家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百无聊赖的白天。
他先是把姐姐的作文本撕碎叠成了飞机,但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于是他又打开了衣柜,把爸爸的中山装和呢帽子穿戴在身上,他望着镜子里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刘柏杨觉得自己的样子像个大人了,于是他推开了他床边的小窗户。
这扇窗户正对着何老太太家,他猫在窗沿边,耐心的等待何老太太去了菜地,才冲着那边大喊了起来。
“张慢,张慢!开窗户!”
他看见那扇刷着绿漆的小窗户后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耸动着。不一会儿,张慢推开了窗户。
“你看!你看。”
刘柏杨手舞足蹈:“你看,我像不像我爸爸?”
他的样子滑稽极了,于是张慢也笑了。
“像,不仅像你爸爸,还像一副挂历上的人。”
“哪副挂历?”
张慢抬头想了想,转头从窗户跑掉了。
“回来!”刘柏杨急了:“你快回来!”
“我在给你找挂历呢!”
张慢抱着何老太太家的挂历又爬上了窗台,她翻开一页指给刘柏杨看。
“你看,你像不像这个戴帽子的人?”
“像!”
虽然刘柏杨压根看不清楚,但他还是使劲的点头。
“像极了!”
这时刘柏杨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张慢好吃的了。于是他冲着张慢又喊了一声。
“你等等我!”
他还没等到张慢回话,就心急火燎的跑到了他爸妈的房间。
那个放水果糖的塑料罐他已经观察很久了,此时轻而易举的就从妈妈大衣的口袋里掏了出来。
“张慢!!”
刘柏杨抱着糖果罐再次爬到窗台上:“你闪开一点!!”
“啊?”
说罢,刘柏杨就抓出只糖果装进了弹弓,瞄准那个窗台掷了进去。
张慢吓了一大跳,她以为刘柏杨在拿石子儿打他。
“笨蛋!”
刘柏杨生气了:“你快去捡啊!”
“什么啊?”
“快捡啊!笨蛋!”
这时张慢已经发现是糖了,她剥开一颗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刘柏杨期待的看着她。
“好吃。”张慢满脸幸福的咂着糖块:“和上次吃的一样好吃。”
“对啦!”刘柏杨满意的笑了:“其实我们应该拿几颗糖送给那个老爷爷,是他把我们送回来的·····”
“我还给老爷爷做了一只肩垫。”张慢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布包给他看:“这样他就可以把他的锄头垫在这上面了。”
“可是我们俩现在都出不去。”刘柏杨惆怅了起来,这时他想起了母亲早上说的话:“我妈说我考上大学了才能出去·····”
“何婆婆也说我要等到嫁人了才能出去·····”
“可是那个老爷爷都那么老了,他脸上全是皱纹。要是等到我考上大学,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于是两个孩子都沉默了下来。突然,刘柏杨想起了什么,他兴奋的冲着张慢又喊。
“张慢!”
“咋了?”
“你跟我结婚吧!”刘柏杨为自己的金点子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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