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檐前细语,树影婆娑（1/2）

回廊飞檐之下，正静静伫着两道人影。

“先生......”

一袭华贵宫装的美妇施施然地福身，语气娇柔绵软，便若拍哄幼孩一般。

说是‘美妇’，其实不然，女子面目清秀、楚楚动人，眉间洋溢着些许青涩稚气，约莫不过双十年华，堪称‘小家碧玉’的典范。

只是乌黑亮丽的浓发上挽着发髻，衬与流苏彩饰，宛若夜幕中一抹星彩；轻纱长裙拂于宫装之外，堪堪垂至足踝，其下探出一对青绣小鞋；雪色绸缎的宫装紧紧熨帖着娇躯，裹出丰腴娇柔的曼妙曲线，白玉雪面般的软糯满满溢出前襟，浮现出白得眩目的鼓胀肉感，相比之下蜂腰却依旧差可盈握，受雪锻绫罗所迫，缚得腰纤腿细同时，又恰恰勾勒出蛇腰腿腹间诱人的柔软线条，不免惹人想入非非......

单从衣着服饰乃至丰腴的身段来看，直与成熟美妇无异。

难得可贵的是，仅在这稚嫩青涩的年华，却是举手投足间便有着与这般年龄极为不衬的成熟风韵。

少女面露踌躇之色，眉目低垂，眸光盈盈地望向身前背对着的黑袍人，似是有些说不出的拘谨。

忽地神色一僵，肩头簌簌地轻颤起来，双腿不住地纠紧，两瓣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翕动着，轻呵出温软湿濡的芳息。

身前是一道覆于黑色袍底的人影，极为夸张的宽大长袍将身形完全遮掩于其中，兜帽底下依旧是一片能够吞噬一切的幽深昏暗。

只是少女却仿佛从中得见一道冷蔑眸光，瞧得温感骤失，瑟瑟发颤。

“属......属下以为。”

对方未曾开口，但自知是对方刻意留下了说话的余裕，少女强自定下心神，称得上是逃避一般地，目光越过绵稠细雨，落在远处的院前石板上。

“那霏雨观的鹿仙子还是尽量不动为好，以免惹到那‘昭雪素心’曲倚诗。此人之实力强悍暂且不提，在武林中颇有声望，届时若是闹出动静，面对的可不单是一个曲倚诗，这......于我等计划极为不利。”

“你以为该如何？”黑袍人侧过身来，悠悠地道。

“请先生允属下出手，以免......”

少女看着远处所向披靡有如魔神降世的身影，郑重其事地说着，忽听得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

黑袍人转过身来，袖袍下探出一只干枯焦瘦的手掌，嶙峋的指节蓦地袭来。

冰冷干枯的指节越来越近，彻骨的寒意陡然从心底、骨骼乃至肌肤中迸发而出，如入冰窖一般，少女唇瓣发白，不可自抑地战栗起来。

恐惧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将她一圈一圈地缠缚着，拖拽至无底深渊......

直到惊觉回过神来之时，才发觉下颌微扬，不自觉地抬起。

那只干枯的指节，正抵在光洁的下颌轻轻摩挲着，艰涩硌人的感触令得尤为不适。

背脊腰腹间仿佛淌过细密的冷汗，微带着些许痒意，沿柔滑雪肌直入腰臀腿间，沁得娇躯酥颤，或随时都可能软倒下去......

虽未见得对方的面孔，少女却有种莫名的恐怖预感。

幽暗的兜帽间似是飘出一道锐利眸光，剐过少女凄艳的秀靥、兀自喘息着的檀口、优美纤长的鹅颈乃至起伏不定的浑圆双峰、绷弹匀实的腰腹，直至落入冰冷到几无一丝余力的腿股......

“你是聪明人，应该不需我多解释，还是你真担心我在犯傻？”

听得对方捉摸不定的语气，正思忖着开口，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几声若有若无的娇声呜咽，宛若枕边佳人的呢喃细语，正值云消雨散之际，听起来极为催情。

少女双颊蓦地飘起一抹绯红，艰难地道：“先生......先生所为，属下不敢有疑，只是担心......担心因此横生变故。”

少女说着神色复定下来，似是恢复了一丝从容，见黑袍人一言不发，又语气干练迅捷地接着道：

“先生雄心傲岸、志趣高远，所行所为，乃是古往今来所谓圣贤之人皆未曾堪破之事理，一旦功成，便是泽被万世、功耀千秋，先生宏图壮志皆为福泽世人，令人心悦诚服，属......小女子心生憧憬，便为先生大计略尽绵薄之力以图自满，乃至一朝功成，小女子不敢居功自傲，却也与有荣焉。”

“只是当下状况实为不利，如今正值癔症之乱人心惶惶，一旦鹿仙子有失，魔门暂且不论，仙家不免同气连枝横生一气疑心外敌，以曲倚诗之能耐，借此为由号召武林也未曾不可......”

“这与先生所为不免冲突，也与属下所受之命相悖。”

黑袍人冷哼一声，拂手一挥衣袖，望向远处。

以少女的视角，不知对方的眸光究竟是落在战团中三者的何处，但冥冥中或感觉是落在另一处偏僻角落......

“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底，真是越发出色了。”

见得黑袍人转过身去，少女心中勉强缓下一口气来，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