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杨马回家（1/2）

杨马高中毕业那年，回到了父母所在的农场。有一天开会前，在会议室看了一会儿电视，那是一个电视短片，叫《凤求凰》，讲的是司马相如初见卓文君的故事。卓文君新寡，当时才十七岁，住在娘家，被司马相如瞧见，内心澎湃，不能自抑，又没机会搭话，便弹了一首《风求鳳》表达爱意。即是：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卓文君听到，竟深谙其意，便芳心暗许。可她爹卓王孙不同意，嫌司马相如是个穷小子，配不上他家卓文君。无奈，情浓之中的卓文君便趁夜与司马相如私奔，因司马相如实在太穷，便又回到邛崃当垆卖酒。

在故事的中间，有一段广告。此时杨马对身边的小山说：“这个故事前期看着挺美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到后期也是差一点离婚的。那司马相如当了官就想着换老婆，是卓文君写了一首《怨郎诗》，什么：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这样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正着倒着都写了一遍，感动了司马相如，到最后才白头偕老。这个女人是个真才女。”

他说完这话，前边有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扭头看了他一眼。杨马也注意到了她，觉得这个妇人真富态，一看就是没受过风吹日晒的。

散了会，杨马问小山：“这个娘儿们是干啥的，这么白静富态，农场里不多见呢。”

小山说：“你连她都不认识啊，她是宋医生的老婆。”

杨马说：“我又不找他看病，咋会认识她。”

小山嘿嘿笑：“你不找他看病也中，他是个兽医，是专门给牲口看病的。”

这话像骂人一样，却也是实情。农场里牲口多，怎么能没有兽医呢？杨马的父亲杨老倔就是个饲养员呢。杨马想起了在场部南边临路的那个大院子，里面经常拴着好几头牲口，牛马驴什么的。还有一个细腰的小妮儿经常在那院子里出来进去的洗衣服。

小山说：“这个娘儿们漂亮，她那妮儿才漂亮呢，她家的孩子都漂亮！”

杨马说：“她家那妮儿我见过一回，腰可细是不是？”

小山说：“是啊是啊，她那腰就是可细。”

小山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说：“她这个妮儿真是棵好白菜，将来不知让那个大黑猪给拱了呢！”

小山说着笑了，杨马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杨马的父亲杨老倔是个饲养员，他饲养的牲口里有几匹好马，都是蹄子粗大，屁股浑圆，腰身修长平缓，两眼炯炯有神。尤其它脖子上面的鬃毛，根根粗壮，向上挺立，就像一个英俊少年刚刚剪过的“英子头”。父亲说：“这是几匹退役军马，都是立过功的，它们屁股上还有火印编号呢。”

不过，这几匹马虽然是军马，体格彪悍，但毕竟是退役的老马，它们的的眼神，和脖子上长出的杂毛就说明了一切。

杨马想征服那几匹马。说征服有点高大上，其实他就是想骑一骑那几匹马，过一把马瘾，谈不上征服不征服。之前他在老家只骑过一回驴，还被驴摔到了地上。他伸在地上的腿又绊住了驴腿，那驴就一下子压在了他身上，哏儿嘎哏儿嘎的叫声吓得他半晌不敢动弹。

说干就干，在杨马备好马鞍后，他果断地上手了。

可是这几匹军马并没有什么值得征服的过程，杨马骑上去，两腿一夹，它们就老老实实地向前跑去，前进后退左拐右拐无不听话，这让杨马略有一点遗憾，虽然他并不是专业的骑手，也想有一点驰骋疆场，纵马飞奔的感觉。他伸手打了一下马屁股，说：“你就不能跑快点？让我也有一点纵马杀敌的感觉？”

想不到他跨下那匹四蹄雪白的马竞前蹄腾空，立了起来，咴咴咴叫了几声，落下后还喷了几声响鼻儿，看着他甩了甩头。

杨马被甩下来了，看那白蹄马向他喷鼻子，他不满地说：“你这货一点人性都不通，还是什么狗屁军马呢，啍！”

想不到那匹马又一次腾空，马头向边上一甩，一个箭步向前冲了一下，就把杨马拽倒了，也把杨马拽伤了。

杨马伤在两个地方，一个地方在额头，一个地方在手指。额头是磕伤的，手指是缰绳拉伤的。不算轻，两个地方都流出了血。没办法，只好去前边的兽医站上了点药。

宋医生正在给一头牛看病，那个富态的中年妇女，也就是宋医生的老婆拿出胶布棉纱，用镊子镊出一个棉球帮他擦了擦，挤了点磺胺软膏，用胶布粘好，问了句：“这是怎么弄伤的？”

杨马不好意思地说：“骑马摔的，磕砖上了。”

妇人就微微笑起来了。

杨马包扎了伤口，干了几天活，觉得伤口发痒，以为是好了，就揭开了纱布，可看看伤口，却仍然红肿一片，和刚包扎时没有区别，就又去包扎了一次，富态妇人看到那红红的伤口，奇怪地“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早该好了啊。”又拿出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