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峙刁黄村（1/2）

杨马起床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口中粘稠，发苦发臭，胳膊腿动动都无力，知道自己感冒了。回想自己昨晚的疯狂，足足冲了二十多盆冷水，不感冒都没有天理。

口苦口臭又没有胃口，便不吃早饭。草草刷了牙，到街上找门诊部。一个花园小学旁边的门诊部里，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拿了一盒白加黑给他，回去吃了一粒，到上班时，症状减轻了些，这让他谢天谢地，只要不耽误上班就好。

签名上班后，队长李全茂又带着谢红兵上了车，说：“去刁黄村，找那个王合规要钱，看他今天交不交罚款。”

苏杰发动面包车，一踩油门，面包车向前窜去，李全茂说：“你慌什么，咱这是去要账，又不是抢钱。”说得一车人笑起来。小新忐忑地说：“我觉得吧，这个王合规虽然杀了猪，但他不是专业开肉铺的，仅是自己家办事没用完卖了点，如果罚他十万，他肯定不交，说不定比上次说话还难听。”

李全茂说：“咱的目的不在这里，咱们的目的是让他交钱，他明显有错是不是？这是有条文的，有文件的，这是法律。咱有法律还怕他一个老百姓不成？那不是天翻过来啦！”

谢红兵说：“队长说得对，咱们是去执法，得站在法律层面考虑，如果站在王合规的立场考虑，那这法没法执了，咱不如不去。”

李全茂说：“对呀，执法就得有一群铁面无私的人，如果都当好好人，这法就像没有一样，还不如没有。”

苏杰说：“咱见机行事吧，别把人逼急了狗急跳墙。”

李全茂断然说：“他敢。”见没人说话，又接着说，“如果他真的乱来，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咱们人多，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四辈儿忽然来了一句：“人家要全村人都来了怎么办。”

说得一车人都没了话。快到村头时，李全茂说：“看情况再说吧。咱们都要抖擞精神，气势上不能输。”

车到王家门口，院子里的黑贝已狂叫起来。王合规虽然在家，却并不抬眼看他们，自顾自翻着墙角处的一畦菜地。李全茂带几个人走到王合规身边，说道：“王合规，你的罚款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合规头都不抬，说：“没钱。”

李全茂说：“没钱不是理由，是你根本就不想交吧。”

王合规说：“你说的对，我首先是没钱，然后是不想交，就是有钱也不想交。”

李全茂冷笑一声：“你倒是说了实话，可是你知道不交的后果是什么吗？”

王合规也冷笑一声：“最多就是坐牢呗，还能怎么样，能让我死吗？”说着站起来，说，“要坐牢是吧，走，谁眨眼谁是孙子，谁不去谁是孙子。”

李全茂道：“哎哎哎你怎么骂人呢？”

王合规道：“谁骂人了，谁骂人了？”

李全茂喊道：“就是你骂人了，就是你骂人了，你骂谁是孙子呢？你才是孙子。”

王合规也不惧他，梗着脖子喊：“你不是说不交钱要坐牢吗，那就坐呀，走呀，谁不去谁是孙子，我还是这样说，谁不去谁是孙子，我怕你不成。”

谢红兵打圆场说：“老王，不是那意思，我们队长说的意思，不交钱是要坐牢的，你交了钱不就不坐牢了吗？我们也不想让你坐牢是不是，你坐牢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谁也不会把你往死里逼。”

王合规冷笑一声：“你们罚我十万块钱还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小子，你可真会说话呀。我砸锅卖铁把房子卖了也弄不够十万呀，你们想怎么着，让我卖儿卖女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

李全茂喝道：“王合规，你说话文明点，谁让你卖儿卖女了，你犯了法，抗法不交还有理了不是？”

王合规也不废话，坐在小蹬子上，翘着二郎腿，说：“别说那没用的，要坐牢咱就走，要不坐牢你们就趁早走人，反正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全茂道：“耍无赖了不是？告诉你，你这是抗法，耍无赖是赖不过去的。”

王合规冷笑道：“我耍无赖？我一个老百姓敢对法律耍无赖吗？你们要是讲理，我为什么会耍无赖？”

李全茂正色道：“不耍无赖那就拿钱，不拿钱就是耍无赖。”

王合规不屑地瞟他一眼，不搭理他。

苏杰上前，抽出一支烟递过去，笑着说：“老王老王，咱别赌气，咱往事儿上说，你说说，你能拿多少钱，你最多能拿多少？”

王合规不接他的烟，冷冷地说：“你们不要这个唱黑脸那个唱红脸，一唱一和的，我不吃这一套，我说过了，一分钱都没有，要坐牢咱走着，要不坐牢你们请便，别耽误我干活儿。”

看来王合规也恼了，软硬都不吃。杨马本来觉得没有他说话的份，这会儿也试探地说了句：“要不咱回去吧，看他那样子，今天不会有结果的。”

李全茂马上瞪他一眼，道：“不行，今天不行，明天也是这样，啥时间是个头，今天必须让他给个说法。”

王合规冷笑一声：“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