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梦中的秦姨（1/2）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享受，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虽然进了农场，其实还是农村。农场以农业为主，天天和农民一样下地干活，怎么不是农村？怎么不是农民？农民洗澡就是端一盆水，站在角落里，或关了门，或关了灯，在自己屋子里用毛巾擦一下，抹一下，就算洗澡了。他也住过旅店，都是便宜的，十几块钱，一二十块钱，那房间里是没有洗浴设备的，有也是大洗澡间，一个大池子，里面跳许多人，边上一排水龙头，也可以站在下面冲洗。可这里就不一样了，不但浴缸很大很别致，还很干净很清新，对面有镜子，有洗漱用品，什么牙膏牙刷洗面奶，发乳发膏护发素，这么多东西杨马除了用过牙膏牙刷香皂之外，其它的就不知怎么用了。

杨马享受着水的滋润，周身舒适异常，用手搓搓大腿和肚皮，一团团灰垢乌映乌映地，层出不穷，前赴后继，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身上这么多灰，却弄脏了人家这么干净的浴缸，想用毛巾搓搓，看人家晾在晾杆上的洁白的毛巾，却没有勇气拿下来，给人家弄脏了不好，人家肯定会嫌的。这样想着，门口却响起秦岚的声音：“小杨，那里面的毛巾你尽管用，大不了我再换一条。”

杨马答应一声，一咬牙，只管把毛巾扯下来，在身上搓了几下，立刻面目全非了，黑灰的污垢把洁白的毛巾弄得脏污不堪，不忍直视，不过到了这一步，杨马也顾不得了，手拿毛巾，上搓下搓，左搓右搓，直到把自己搓得皮肤潮红，甚至微微发疼，才终于罢休。跳出来，冲了冲身上，洗了头。回身又放水把浴缸清理干净，这才照照镜子，走了出来。

穿上常远的衣服，虽然略小，也还凑和，走出来，清清爽爽的。秦岚笑道：“很好嘛，就是这样，你把这里当成家就好了嘛！”

杨马说：“秦姨，我睡觉去了。”

秦岚却说：“小杨，你刚洗了头吧，把头发吹干再睡，不然枕头都弄湿了，也容易头疼。”

杨马返回卫生间，找到电吹风，尝试着自己吹头，可笨手笨脚的样子引起了秦岚的笑，她走过来，要过吹风，一手拿梳子，口里说着：“这样吹，这样吹，把头发吹出个三七分最好看，你看是不是？”

吹好头，杨马照镜一看，果然精神不少，如果再配上一身好服装，他也是一枚帅气英俊的翩翩少年郎。

杨马进屋去了，关上门，心中却有了点异样的情愫，秦岚不讨厌他进家，好像还挺欣喜的样子，几次阻止他离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说起来他和秦岚并无交集，也没有交情，难道是因为常书记要带他去内蒙古，她觉得应该待他亲切一点吗？这也不必吧。何况常书记并不在家。

不过秦大夫长得是真好看，不但皮肤白，个子还高，至少一米六六、一米六七的样子。穿着皮凉鞋，秀气的小脚白而晶莹。看得出，秦大夫是个有品味的女人，穿着讲究，举止得体，戴一付浅框眼镜，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如石榴般晶莹透亮，不施粉黛或略施粉黛，给人感觉气质高雅却又难以接近。

也许是她太美了吧，杨马想。他觉得，越是气质高雅，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难接近。其实这是个错觉，因为他老是觉得自己粗俗鄙陋，攀不上那些高贵典雅的美女们，所以内心就认为她们一定是难以接近的，比如这个漂亮的县委书记夫人。

杨马正在胡思乱想，却隐隐听到卫生间又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他猜测，秦岚这时也进去洗澡了。

多的明显的事啊，那么漂亮干净的人，催了别人洗澡，哪有自己不洗的。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果然听到是秦岚在洗澡，这时他听到秦岚叫了一声：“小杨，小杨。”

杨马赶快回应：“秦姨，你有事？”

秦岚说：“你到我卧室的壁橱上面的格子里拿一条毛巾，你用过的这条毛巾脏死了。”

杨马头脑中“嗡”的一声，秦姨要我给她拿毛巾，要我给她拿毛巾……

赶快跑出去，到卧室找到一条崭新的毛巾，到卫生间门口，说道：“秦姨，我给你挂在门鼻上吧。”

秦岚说：“递进来就行。”

于是杨马把卫生间推开一条缝，低着头把毛巾递了过去。

杨马回到屋里，看到常远的学习桌前摆放的都是玩具，有几本书好像都没动过。倒是有几个红色蓝色赛车被他摸得都掉了漆。杨马猜测，常远这是和自己毛对色对，一丘之貉的类型，学习不行，在玩上面都颇具天分。没办法，谁让自己一看书本就犯困，一做作业就发愁呢？

躺在床上，听着秦岚隐隐约约洗浴的流水声，杨马一头雾蒙蒙的，他不知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拿起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瞪着墙壁，那墙上的壁灯一闪一闪地变幻着颜色，尤如秦姨那张白净柔和的脸，一会儿红润，一会儿细腻，一会儿妖媚……

终于，流水声没有了，秦姨出来了，“踏，踏”的拖鞋声由近及远，让杨马生出无限遐想，随着“噔”的一声关门声，外面再无一点声音。

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真是煎熬，尤其是这种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又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