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也行的（1/2）

“云奶奶！我进来了！”

在一间挂满花花绿绿衣服，款式较为传统的小店里，一位坐在摇椅上的老妇人听到这年轻的一嗓，嘴角微微上翘，她坐直身，满脸的皱纹但是眼神确明亮的很。

“云奶奶！您看这扣子我已经分好类了，一格一格给您放好了。”

一个穿着对襟长衫的青年走了进来将装满扣子的抽屉插入柜台之中，擦了擦汗，隔着玻璃柜指着：

“从这边开始是两千券一颗，这边是三千券一颗，这边是一颗五千券的，只收东行银券，别的咱坚决不收！您记好了昂！”

青年说着，云奶奶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踏出藏在摇椅阴影中的三寸金莲踩在地上，扶着椅把摇摇晃晃的要站起身。

青年急忙上前扶住老太，等她站稳身后，青年又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小捆油纸包：“这是马嫂家的金线米糕，卖的可火爆了，咱尝尝好不好吃，好吃下回还买。”

她轻轻拍了拍青年的手表示感谢后拉着青年的手往后院走。

天色渐暗，院子里的小方桌上放着个食罩，旁边还有个石墩子和两把藤椅，其中一把还没有靠背，青年扶着老太坐在有靠背的藤椅上，自己蹲在石墩子上，伸手打开食罩，食罩下放着三四种吃食。

两碗熬出沙的放凉绿豆汤，一小碟咸菜，一盆野菜窝头和几个红枣黏窝头，一盘啥都有二八酱大拌菜。

“嚯额，丰盛！干娘快点，等不及了！”青年端起一碗绿豆汤灌入口中，龇着牙喊道。

“先喝嘹，两瓦都是聂地，喝嘹额再给你盛捏瓦。”一声洪亮的女中音从厨房里喊到，随后一手掀开厨房门帘，单手抓着锅，锅盖上还有一碗稀饭，正往小方桌这边大步走过来。

一个长相淳朴的女人，却穿的花哨，跟铺子里陈列的衣服款式类似，应该出自一人之手。

稀饭放到老太面前，锅往桌当间一摆，掀开锅盖肉香扑鼻，往里一看全是土豆，能看见几大块肉。

驴肉土豆锅

青年拿起筷子给两人各自夹了一大块驴肉，然后开始拿起野菜窝头，就着浸满汤汁的土豆大口大口吃起来。

期间两人都想往青年碗里夹肉，但都被连推带拱避了去。

“你这孩儿，下回再这样就别回额摸家次饭。”

“嘿嘿，干娘做饭好吃，土豆比肉香，就爱吃土豆，吃饱了，吃饱了，您们吃。”

随着另一碗绿豆汤下肚，他长出一口气，抬头看去，天上已经挂上点点星光。

点上煤油灯，油纸包打开，青年与妇女闲聊着，旁边的老太时不时地捂嘴笑着，其实她的牙口很好，满口牙都在而且很整齐，倒是妇人缺了几颗牙。大家分食着米糕，没一会就吃完了。

已是傍晚，青年帮着妇人打了烊后与她们道别，走出了香云裁缝铺。

斜对街门口刚走出一浓眉大眼的精瘦中年人，正捻着葫芦往他这看。

“吃了？”

“吃了，盘叔您呢？”

”像话吗，盘叔是你叫的吗？吃了，又来看尹老太太了？”

“是啊，山贤当兵前托我上心，而且我也很喜欢奶奶和干娘。您个这两天腿还疼吗？”

“咳，不下雨就那么着吧。你这天天给尹老太太带好吃的我什么时候能沾沾光啊。”

青年故意挑起眉“您家大业大的占我便宜干啥，以后能分我一份是怎么的？”

‘盘叔’往门口一站，一脚踩在门口的圆石鼓上。摆了个京剧武将出场的造型。

“定有你一份，这对儿石鼓分与你，拿走。”

“啧，老一套，就显得您了，就您搬得动。”青年笑嘻嘻的摆摆手打算走了。

“唉，让你走了吗，来看看我新请的翡翠**，这条街上就你识货，我们家那老糟能看出个什么，一个劲的阴阳怪气。”

“太晚了，明儿的还来。”青年没听清是啥但也不敢多问，就怕被缠上一时半会又走不了了，倒退着朝‘盘叔’摆摆手后走进了深巷。

一路上有不少煤油路灯，倒也算明亮，遇到认识的打声招呼，走到窄处就错错身子。

最终到了目的地——杨氏客栈

刚进门就见不过十岁的店小二跑过来。

“哥！给你留了口酒，今天刚进的米酒，我尝了，贼甜！”

他摸摸店小二的头：“别学你爹，少喝酒。”

然后掏出一捆略厚的东行银券放在柜台上，店小二也没细数，朝着卷里看了看大概厚度就拿下了柜台。

青年拿着酒壶往侧门走，里面是一排矮土房，有的亮着灯有的没有，有的里面还有呼噜声。

他打开门点上蜡烛，里面不过十平米左右，一张土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个柜子，便无他物，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便开始奋笔疾书，他现在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不为别的主要是记录一些事情，有现在的也有以前的。

如果周围有人认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