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玫瑰不会褪色（1/1）

一早醒来，爸爸又不见了……可怜的孩子，每天都在找爸爸。

…………

最近一直都在想……我一生最想做的事……思来想去……很多……至某个瞬间，无端想到：窃一朵玫瑰，悄无声息放在金色鸟笼旁边。太阳升起时……谁会更耀眼？

答案……我不得知……

顾拾止怔怔的看着深紫花边纸上，极具个性的草字，一笔一划都是那个人的精髓。“窃一朵玫瑰……”

“金色鸟笼……”

脑海闪过几幅陈旧画面，他像想起些什么？又没想起……

他知道私自翻人东西不对，就是忍不住想翻，想看更多的。哪怕一字半句，他也能拼出大致脉络。很遗憾，他是通过这种只言片语、了解喜欢的人的……

而不是光明磊落。

这还要感谢那个人，没事总爱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完又不收起或上锁，这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你不怕顾总生气么？”程森撩人的目光从手上翻开的书，移到背对他坐着拆家的兔崽子身上。“他不喜欢别人翻他东西。”

“你都私自进他书房翻他的书了，还怕他生气？”顾拾止反问。

“不要乱说。”程森侧身，无意看到顾时余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眼眸含笑，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当然希望他高兴，又怕会错意。

谁都想窥探他的私生活，他也不例外。

兔崽子还不知道爸爸回来了，亦或一直就在家哪也没去。

顾拾止把桌上，抽屉，所有触手可及的写了字的本子，纸张，书都翻了一遍。靠在椅背分析，由于看太多了，没想出个所以然。

此时的空气静得很不寻常，他眨动眼眸，骨节分明的双手轻搭在椅把上，转动座椅面朝面对书架的程森。

司机哥看书的目光并不沉静。

他看了一会，转回原位，抬眼看进来的爸爸。不慌不乱地问：“那本散文上的名字，是什么来意？”

家庭地位斗转急上。

程森挑了挑眉。

“名字后面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顾拾止淡定补充。

“名字，是对我有恩的人。”顾时余不疾不徐的走到书桌右侧，侧倚在桌沿。语气平淡：“后面的字符，有多少恩记多少，将来不会还多也不会还少。”

这很顾时余。

顾拾止动人一笑，站起双手撑在桌面，凑近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那我要不要也买本本子记一下？”

“你不用。”

淡香拂面而过，键盘边上的墨绿水笔被拿走。

敢情是进来拿笔的。

顾拾止侧头跟有些发愣的程森对视一眼，“还我爸爸！”

程森觉得好笑，薄唇微抿。片刻后才开口：“你可以追出去。”

“我不。”顾拾止坐下，瘫在椅背仰着头想：“我记得……”他睫毛轻颤，不可一世的散漫气质暗涌。“我爸爸以前的发色是红枫色的。但不及红枫的红，颜色偏黯淡。像凋败之前的红枫叶……”

那时候的顾时余，是枫中玫瑰。耀眼夺目，高不可攀。

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是，当时的他，美得不可方物。”程森带着赞美笑，眼里是极致的柔情。“他是顾时余。来自遥城，红枫之乡。生来就耀眼。”

“后来呢？”顾拾止莫名伤感。

“后来……”程森眼波停滞一瞬，笑了笑。“他捡到个小卷毛。”爱拆家的金发小卷毛。

才不是……

顾拾止垂下眼帘，右手手肘支在椅把手，撑着脑袋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