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1/2）

后山。

四面环山之地凹陷入一块如碧蓝宝石般平静的湖泊，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碧海蓝天并不多，反倒是那郁郁葱葱的山间林木更为繁多，青翠的山林搭建了个窟窿将此隐匿在内，叫人看不到出处的泉眼源源不断的向内引着涓涓细泉，流经水底石块轻轻洗刷着上面的青荇，再奔流着远去了，终而汇入这宽泛的湖泊。

此湖泊，乃是蜀山秘境。

天然的仙气萦绕此处，纯净且更为浓郁，对修仙者的内力仙法提升如虎添翼，未修行者通常能有净纯巩固灵魂之效，通常，只有蜀山掌门才有资格进入此地。

然而白秋渺却准许玄启自由进出，并教他方法利用这里的仙气隐淡褪去他体内入侵的邪气，每日，玄启也都会乖乖听话，一天到晚除了去白秋渺那里献殷勤，就是浸泡在这泉水里。

只不过他可不会按照白秋渺教的方法褪去邪气，他只是利用这片湖泊将自身仅存的灵魂稳固，凝练，使之不易被冲散而已。

今日，他将鱼汤给白秋渺送去后，便拾掇拾掇又来到了此处。

沿湖边而行，找寻到往日常来的那块青石，踱步而行坐了下去，卷了卷自己的腿脚上衣物，慢慢的浸入水中。

乍一入，一如往常的冰寒惹的他眉头微凝，片刻适应了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是天生邪心，与纯净的仙力相斥，自然不可能将全身都浸泡入湖水，腿脚沾点水来便是对他灵魂的最好滋养。

但是在此处，他也是万万不敢调动跟邪心有关的一丁点东西，他现在灵魂残缺，邪力也根本调动不了多少，万一暴露了他天生邪心，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当然，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畏畏缩缩的呆在蜀山，相反，他还特别心急想让白秋渺收他为徒，继而进一步的套出碧波镜的下落，放出里面通天的邪气唤醒他的邪心，回收全数灵魂。

因为，虽然他找了个倒霉蛋签订了契约，能够短暂保住灵魂残缺带来的致命危机，但是那个倒霉蛋身处何方，是否时刻都安全确实不能为他所掌控，万一那个人出了什么事死了，那他也将命不久矣。

所以，也只有快些收回全数灵魂，才能保证住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只是……他要如何成为白秋渺的徒弟呢？

这个问题，也成了他被带上蜀山之后这些日子里的困惑。

他也曾旁敲侧击，但白秋渺好像听不懂似的不为所动，想了解一下蜀山的收徒制度吧，又被白秋渺限制出入，除去后山，不可乱跑。

他知道，她这是防着他，生怕他周身的邪气会引来什么祸事。

之前他急的焦头烂额，不过现在，倒也不急了……因为，

玄启缓缓张了张眼，如女孩子般细长的睫毛在他轮廓分明的面颊上留下淡淡阴影，煞是好看，下面那双如夜的黑瞳中一扫往日的清纯，仅剩下几分薄笑：

“既然她也追了来，白秋渺，我们，就慢慢耗下去吧……”

话毕，他重新合眼掩起眼底笑意，专心打坐将泉水之纯净仙力转换运用凝结自己的灵魂脉络。

却忽的，心口一绞……

……

白秋渺将徐沫沫送到蜀山门口，它便不让自己再多送了，于是白秋渺便去找各长老商量取消收徒的相关事宜，不出意外还挨了一顿骂。

那些长老们，都是她父亲的师兄弟们，平常虽对她挺好的但也不纵容她，甚至遇到一点事也要絮叨她半天。

比如说今日上午，白秋渺先言要收徒，哥几个高兴的屁颠屁颠连连点头，结果下午她就又说，徒弟跑路了，哥几个脸都气绿了。

逮着她身为蜀山掌门却出尔反尔的事絮叨了半天。

默默承受了这些絮叨，白秋渺也没有将徐沫沫往哪去了透露半分，不然她那些叔叔伯伯肯定是要把它抓回来。

回到自己的云栖殿之际，已经到了日薄西山之时。

白秋渺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满身疲倦褪去，拎着叔伯临走时给自己塞的荷叶鸡，准备去看看玄启。

走到玄启暂住的院前，恰巧看见玄启趴在桌上捣鼓什么东西，专心致志的连自己走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玄启？”白秋渺走至他的身后，方才轻声开口，“你在干什么呢？”

玄启猛地回首，赶忙起身来：“掌门姐姐。”

他起了身，白秋渺才看到桌上趴着的那一小团，黑乎乎的团成一个小团子缩在那里，身底下还垫着材质比较柔软的小垫子，小腹规律的起起伏伏睡的酣甜。

“小玄猫……？”白秋渺面色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被自己亲手送到蜀山门口的小玄猫，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此时，玄启不打自招了来，还面带愧疚：“对不起掌门姐姐，我今天下山了……“

而后，根本不给白秋渺反应的机会，立马自圆其说：“我在练习眺望仙术时，看到小玄猫晕倒在山脚，我没找到你，就自己去山下把它带回来了……不过还好，它只是昏过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