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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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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

他将顾园放在床沿,打开床头小灯,抓住她的手急切问:“伤到哪了?”

少年面容俊秀,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短发挡住一半额头,还穿着深蓝制式校服,风尘仆仆。他眼睛涨得通红,半跪在她面前,仰起脸认真看她。

“没有。”顾园摇头,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衣衫完整,放在膝上握成拳的手有伤。

顾灿的眼泪沿着眼眶打转,手掌包住她的拳头,慢慢展开她蜷起的手指和掌心,纤细指节多处破皮红肿,手掌心一道泛红黑印,铁渣刮破掌心皮肤,倒扎进肉里,冒出丝丝血迹,顺着掌纹蔓延成细细的红线。

“我回来晚了。”他低头哽咽,眼泪落在她膝上,在薄棉的睡裤上一滴滴洇开,“园园,我一定会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你等我。”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只比顾园大半岁,同样念高三,二月份刚满十八岁。

她心知肚明,还是点头,“好。”

顾灿放下书包,出去用热水浸湿一块毛巾,回来抚开顾园额角碎发,仔仔细细给她擦脸,又小心为她擦干净手,“天亮去医院清理伤口,你手上有铁锈,可能还要打针,我陪你去。”

“不用了。”顾园起身要走,她没有钱去医院,从小生病都是硬扛,也害怕姑妈知道顾灿对她好,这只会招来一顿毒打。

“你先别走。”顾灿拦住她,少年的胸膛从身侧靠近,轻轻拥抱她肩头,温热泪珠湿润她耳畔,“园园,对不起。”

他额头抵住她发顶,弓起背脊身体微颤,双臂环住她,抽着鼻子落泪,“为什么我们不能快些长大。”

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他的道歉没有意义,他也无能为力。

长大了世界会变得更好吗?顾园哭出声。

“别哭,是我不好。”顾灿抹掉自己的眼泪,又慌忙用手背替她拭去泪水。

灯光昏黄如豆,顾灿高瘦挺拔,顾园只齐他肩膀,二人站在中央,倒影占满墙壁,幼年的小房间已经显得过于局促。

他垂眸,郑重拉住她的手,“你今晚就在这儿,别出去。”

“天亮我就会被赶出家门了,也许不用等到天亮,只要姑妈醒来,王升不会放过我……”顾园浑身发冷,眼神惊惧。

“不会的。”顾灿轻拍她背脊安抚,锁上房门离开。

不过一会,客厅传来哭喊声打闹声,顾莉也醒了,王升鬼哭狼嚎,家具碎裂倒地,地板震动,铁门摔得砰砰响。

楼板很薄,外头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王升挨打,摔门跑了。

“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老天爷啊,给家里砸成这样!”顾莉急得直拍腿,跟在后头追,“老公,别走啊!”

顾灿怒吼:“让他滚!”

“滚什么滚?你敢对老娘大呼小叫?”

“妈,王升敢对你动手,这种男人你也要?”

“妈和王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带大,你不认他就算了,还要他滚,儿子,你咋这么没良心!要滚也是顾园那个赔钱货滚!都是那个小婊子勾引你王叔,本来他都答应要和我结婚了。”

“妈,你不能这么对园园,她是我妹妹,你不能这样骂她。”

“那骚货跑哪儿去了?最好永远别回来,不然老娘非得扒了她的皮!什么事都干不好,衣服洗不干净,饭也做不好吃,养她有什么用?老娘明天就把她送走!”

顾园躲在门后,浑身一激灵。

顾灿声音发颤,“妈,你要赶走园园,就连我一起赶走。”

伴着响亮巴掌声,传来怒骂:“我连你也白养了?管起我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一年大十几万供你读书,不是养个爹来教育老娘的!”

又传来关门声,顾莉急匆匆离开,家里安静下来。

顾灿推门回房间,脸上通红肿起一个巴掌印,顾园眼里还有泪,噗嗤笑出声。

他拉过她的手掌贴在脸上,垂下眼睫看她,也笑,“打疼了。”

第4章 每天一颗糖

顾灿往顾园手心塞进一块巧克力。

顾园剥开金色糖纸,含入口中搅动舌尖化开,又甜又香,一层层甜到心里,舍不得咽下。

还记得刚来这个家的那天,她只有五岁。

料理完父亲后事变卖掉房产,顾莉在邻市火车站就和顾园走散。

小女孩站在广场哭,一个黑衣少年牵着她送到广播室,小女孩聪慧,将父亲和姑妈电话住址记得清楚,前因后果也说得明白。

最后铁路警察乘另一趟列车,将她安全送到顾家老宅门口。

顾莉开门时吓一大跳,还是顾灿牵她进家门,悄悄往她手心塞一块糖,摸摸她的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哥哥。”

也是顾灿牵她一起去上一年级,小学初中同桌九年,直到他去市里念高中。

顾灿打开书包捧出一个粉红心形铁盒,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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