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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凉爽,雪糕在口里融化开咽下去,甜丝丝凉悠悠,心情放松愉快。
一台银灰面包车在路边停下,窗户敞着,里头坐满人,顾灿拉开车门下来,挥手让车先走。
顾园拿着最后一小截雪糕,舔舔唇角犹豫要不要吃掉。
顾灿两步过来,握住她的手抢过雪糕,张大嘴嗷呜一口吞了,一气呵成。
热烈呼吸喷洒在纤细手指,顾园反应过来,盯着手中空空的木棍,撇撇嘴,“算了,给你吃。”
少年笑得灿烂:“天气这么好,我们走回去。”
“嗯。”顾园点头,找出纸巾擦手,将雪糕棍扔进垃圾桶,抬头问他:“哥哥,你想不想吃凉糕?还有炸里脊?”
她又舔舔嘴唇,喉咙不自觉吞咽两下,眸子晶亮带着笑。
“是你想吃吧?”顾灿笑着揉她头发,软软的,带着甜香。
匀富一中校门口街道狭窄,一条街从里到外全是小吃店,土豆片炸里脊味美价廉,烤鸡蛋仔的黄油香味从街头飘到巷尾。
放学时间人潮汹涌,两人拉着手躲避穿行其间的小车和摩托,走向路边最火爆的小摊。
小摊前不少同学在排队,这一家炸里脊肉厚鲜嫩,椒盐鸡柳很松脆,顾灿在这儿等,顾园到隔壁摊买两份凉糕,凉糕由糯米制成,乳白 q 弹小小一碗,淋上红糖酱汁入口即化。
她将其中一碗打包挂在手腕,另一碗端在手中,舀起第一勺先递到顾灿唇边。
他碎发长了些撩到一旁,露出好看的额头和锋利眉角,眼眸弯弯的,鼻梁高挺微微冒汗,唇上有淡青的绒毛,嘴唇红润有肉,笑着张嘴一口咬住小勺,也轻轻咬到她的指尖。
“你干嘛。”顾园浑身一麻,惊慌甩手,满脸通红将手藏到背后,搅着衣服里布擦拭指尖。心脏像要跳出来。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顾灿凑到她耳边:“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顾园窘得脚都不知道放哪。
这时遇见尤秀,她回县城看外婆刚好路过校门口。
上次送出的信顾灿没有看,两人同在渝州上学,尤秀高两届已念大二,关于学校和城市,都有共同话题可以说。
恰好遇上,理所当然闲聊几句。
城里姑娘光鲜亮丽,妆容精致新染了头发,站在那里也是风景,在一群灰头土脸的高三生面前,更为抢眼。
顾园好像被鸡柳卡住脖子,垂下头,往后收了收快破洞的脚趾尖。
商店打开的玻璃门,映出她陈旧黯淡的侧影。
校服洗得褪色,裤腿短一截露出脚腕,头发细软发黄,脸也瘦瘦的没有血色。
真的好丑,像一只丑小鸭,灰扑扑的羽毛塌着肩,尾巴耷拉两米长。
顾园心情酸涩,悄悄往外退,独自回家。
太阳西沉,天色渐暗。
小土狗窜出墙角,对着顾园背影汪汪叫,狂奔跟上。小狗体型仍旧又瘦又小,皮毛颜色比之前深一点,围着女孩脚边打转,跳着摇尾巴。
顾园低下头惊讶道:“呀,又是你。”
她蹲下身子,捻起一根鸡柳喂小狗,又摸摸它的头。
小狗呜呜衔住,乖巧蹲下,不吵不闹看着她。
女孩将整盒都给它,小狗这次没有吃,一路拽着她的裤腿跟到巷口,好像不想让她走。
顾园向它挥手,“我没有办法养你,因为我和你一样。”
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斜斜倒在一截破败的围墙上。
小狗摇摇尾巴蹲在原地,看她走进那个黑幽门洞。
顾灿连走带跑赶上她,“小短腿跑那么快干什么?”他只是和人聊两句,她就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顾园低着头,摸出钥匙开铁门,“再过几天就高考,你不要每天回来了,在市里好好休息备考。”
顾灿进玄关带上门,脱下书包扔沙发,担忧问:“你生气了吗,因为那个尤秀?我总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和她不熟的。”
顾园连忙摆手,“不不,我是真的担心你每天往返耗费精力。”
她脸有些红,“我接下来几天,也想好好看书。”
顾灿在家总盯着她看,害她看书老走神。
少年沉沉地笑了两声,抬手刮她鼻梁,“行。那我就等考完了再看。”
“看书吗?考完了还看什么书?”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笑,笑意很暖。
顾园突然明白过来,捂着通红的脸往房间跑,砰一声关上门。
匀富县气候潮湿,夏天高温四十度,早晚没有温差,热得像蒸笼。
顾家没有空调,家里只有两个电扇,客厅顶上一个大吊扇,另一台小电扇在顾灿房间,顾莉自己心静自然凉。
她培养儿子下血本,舍得花钱为王升开店,打牌也豪爽,一晚上输赢两三千都有过,更舍得花钱做指甲烫头发,唯独生活节省到刻薄。
热气从地板往上冒,空气将桌椅板凳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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