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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这时知道害怕吓得直抖，又被人摁住无法动弹，忽然哆哆嗦嗦失了禁。

一股不可名状的骚味在封闭空间中回荡，跪地那几人没忍住呕出来。

萧轻沉面无表情，现场表演生缝伤口，将曾四丙脸上那道伤从嘴角缝到太阳穴，没打麻药，曾四丙痛得死去活来，刚昏过去又被冷酒泼醒。

张三水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那女人痛哭流涕磕头道歉。

萧轻沉用酒洗过手，接过朱经理递来的热毛巾擦干，又捂住脸轻叹一声。

像是终于累了，像是无奈，也像是自怨自艾的哀愁。

窗外泛起鱼肚白，酒吧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提心吊胆。

严镇陪在一旁闷头抽烟，什么都没说。

萧轻沉抽了支烟小憩一会，拿过不锈钢盘中的手术刀，捏在指尖把玩。他的指节修长，指甲圆润干净，刀锋在他掌中翻转，折射出幽幽冷光。

半晌，他看向跪在一旁的张三水和女人，慢声问：“你们学会了没有？”

张三水惊恐抬头，“什、什么？”

“你这张嘴啊，多余。”萧轻沉二指捏住手术刀，抵上张三水的脸，刀刃沿着嘴角轻轻往下滑，划过脖子心口，没使力，但把人吓得直抖。

萧轻沉又看向女人，偏了偏头，“把他上下两张嘴都缝了，不然我现在就生剖了你。”

女人吓得半死，不敢不从，拿过针线哆哆嗦嗦将张三水嘴缝了，缝线歪歪扭扭，酒吧保安众目睽睽之下扒掉张三水的裤子，女人缝他下面时熟练很多，心里带着怨恨，白白多缝许多针。

萧轻沉抽着烟在一旁看，还觉得不够，又让张三水缝女人的嘴。

张三水心怀报复下狠手，女人虽被绑住，但萧轻沉手下留情没让人按住她，缝到一半，女人挣扎着转圈乱跑，一会儿哭一会笑，神智接近失常。

内场锁闭的安全门从里打开，萧索走出来，瞪大眼睛揉脸，撒开手，再次瞪圆眼珠环顾全场，惊掉下巴，半天说不出话。

第32章 发短信手滑

萧轻沉横竖不怕还打算报警，反正是对方先动的手。

曾四丙跪地求饶，只要不进局子，什么都好商量。

老板萧索自认倒霉，双方达成和解，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张三水吐出二十万，全归了黄毛。

萧轻沉留下他协助收拾烂摊子，和严镇先离开。

渝州的早晨热得像蒸笼，天色泛青，朝霞染红一层层堆叠的乌云。

出了酒吧门，热气轰地一下涌过来，城市还未苏醒，仅有几名橙衣环卫工人沿街打扫，脖子上挂着毛巾，不停地擦汗。

萧轻沉站在门前活动筋骨，望着天边说道：“天要下雨。”

严镇拍拍他的肩，“你自己的伤也去看看，天气热，别感染。”

“嗯。”萧轻沉手滑进裤兜，触碰到那枚筹码，攥在指间捻了捻，摸出来递给严镇，“你看看这个。”

严氏做砂石生意起家，前人在底层打过滚，结识不少三教九流，见多识广。

严镇翻过筹码两面，表情渐渐凝重，“和我一起走吧，老头又要支我出国，你我做个伴，找间学校混个正经学历，开销都算我的。”

萧轻沉眉心微蹙，“怎么说？”

“这样式的筹码有十几间地下赌场在用，据说，是同一个老板。”

萧轻沉呼吸沉重，没说话。

严镇压低声音，揽紧他肩膀，“沉子，你待在这小打小闹也没意思，你那爹比我爹还不如。起码我老头不敢动手打我，你胳膊都折萧强手上，毁了你一辈子，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等着给他养老？”

“行了，我知道。”

“我怕你捅出事收不了场，以后悠着点。”

两台黑色奔驰并排停在门前，几只流浪狗围着车胎打转。

萧轻沉抬腿踹了脚车屁股，车身一抖吓跑了狗，他胳膊搭上严镇肩头随意拍拍，“兄弟，下回再聚。”

“想好了和我说。”

两人匆匆一别。

严镇驾驶轿车右转进主干道，打开车窗朝萧轻沉挥手。

“走吧。”萧轻沉看着他离去，径自走向越野车，直赴萧家医院。

……

阳光温柔迤逦，穿透窗帘白纱，没有风，窗纱静止不动，室内温度极低。

顾园双臂抱膝，靠墙枯坐一整晚，终于支撑不住，歪着头合上眼。

门锁传来咔嗒响动，她勉强睁开眼睛。

昨晚萧轻沉生气离开，顾园没有反锁门，因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这是萧家，她哪有资格锁门，不仅没有资格锁门，还时刻担心被人赶出去，她已经无家可归，萧家对她视而不见，顾灿也不会愿意再理她，萧轻沉说得对，她眼下唯一的指望只有他这位哥哥。

顾园时刻记得，她还要上学，她这一生还有很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