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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顺利等到高考。

那天顾灿磨蹭到下午都舍不得离开，只剩最后一趟去市里的大巴，才依依不舍和她告别。

顾园回家发现阳台上晾的衣服，被他洗得干干净净，整齐地晾在衣架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她羞臊得从脸红到脚趾尖。比顾灿为她洗内衣更难堪的是，破旧的内衣裤并不想被人看到，那是女孩的体面和尊严。

顾灿体贴温柔，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提过。

又是周末，顾园拆开一颗巧克力，金色的糖纸她都好好夹在书里，一张代表一天，等集满一本月度练习册，顾灿又会回来见她。

她在校门口的文具店给顾灿拨去电话，不论是否接到，他都识得这个号码，知道她平安无事。

两人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感，表达牵挂。顾园还不懂什么是爱，但有人关心惦念，这种感觉很好。

回家的路变得平坦，风夹着花香，匀富县的春天很美，时间也不再煎熬。

顾园有些开心，放学回家的路上还买了两个鲜肉包子。在巷口又遇见那只小黄狗，她将一个包子分给它，小狗摇摇尾巴，送她到家门口。

顾灿走时将家门钥匙留给她，顾园打开家门，从头凉到脚。

顾莉手上提着拖把，站在客厅中央。

她体型浑厚，穿玫红色的紧身上衣，胸前像装进两只足球，一条更紧的翠绿超短裙，将肚子勒出三层游泳圈，双腿粗壮充满力量，配一双渔网黑丝袜，脚上蹬十厘米高的尖头鞋很性感。

家里还是王升被揍那晚的样子，没有收拾过，像案发现场。

顾园小心地贴着墙往里走，想先进厨房给姑妈煮饭。她已经很久没为家里做过饭了，前段时间专心学习，日子过得太美好。

顾莉铁青着脸转身，中气十足呵斥：“你哪来的钥匙？”

顾园压抑呼吸贴墙站，在想要不要说实话。

“顾灿给你的？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没找过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原来自己知道悄悄回来？”

顾莉眼睛圆瞪着几步冲过来，抓住顾园肩上的书包带子将她掼倒，扬声骂道：“这么些天了，你吃我的住我的，不知道把家里收拾下？”

地面坚硬，还有四散的锅碗瓢盆，顾园压在一块碎瓷片上，有些痛，挣扎着起身，小声道：“我做过饭就收拾。”

顾莉没让她起来，抄起拖把棍子捅向她的肩，又将她推倒在地，“你做的那些猪食是给人吃的？我多养你一天都浪费粮食！”

“姑妈。”顾园很害怕，肩膀颤抖，语气中带着乞求。

如果不出意料，接下来拖把棍子会落在她的大腿和背上，或者捅向腿心，那里最疼，也最不能和别人讲。

打在衣服遮住的地方，顾莉才能继续在人前扮演活菩萨。

顾园仰起脸，清亮的眼睛里很纯真，额边的碎发还绒绒的，十七岁的少女不用打扮就很漂亮，梳着马尾眉清目秀，穿件宽大校服，乖乖女好学生的模样，跪在地上害怕得直抖：“姑妈，我错了，别打我。”

“你发骚给谁看？老娘不吃你这套。”顾莉看着顾园一天天长大，恨她青春少艾亭亭玉立，更恨她楚楚可怜的求饶。

暴力如约而至。

顾莉褪色的红卷发蓬松到发炸，木质拖把杆无情地击打，少女抱着头瑟缩在墙角，肩膀后背承受着她的闷棍，连哭喊都没有。

哭喊有什么用？

这栋楼没住几个人，以往楼下小卖部的李婶听见动静要来劝架，顾莉正好连她一块儿打，买把盐都缺斤少两的奸商，可不得好好教训！

顾莉将心中憋着半个月的怒气发泄出来，杵着拖把棍中场休息。

顾园浑身颤抖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小声呜咽，她背着书包，抵挡住几下要命的击打，但浑身的骨头仍像要散架，那种肿痛，四面八方的空气都在向她挤压，胸腔胀痛得像要爆炸。

她艰难地爬起来，弯着腰扶着墙往外挪。

“敢跑？老娘打你是为你好！你敢勾引老娘的男人？我不弄死你都算对得起你爹妈！”顾莉并不放过她，执起拖把棍捅向顾园双腿中央，从正面撞向耻骨下方。

顾园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再也无法忍耐，哭喊道：“姑妈，我错了，求你别打了！”她已经痛得跪地，脸贴在地上张口呼吸，脸色惨白冒出冷汗，疼痛几乎让她休克，再也无法逃跑，也无力反击。

她从小被殴打到大，幼年的反抗只会带来变本加厉的惩罚，她渐渐习惯这样的暴力对待，甚至忍住哭喊来让一切快些结束，顾莉打累了，顾园便能解脱。

她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如今就是想反抗，也不是壮年顾莉的对手。

顾园努力瞪大双眼，视物有重影，她什么也看不清，鼻腔和口腔不停地有泪水倒灌，她呛到不停咳嗽，跪在地上往墙角爬，匍匐起身子抱住双腿背部朝外，以降低殴打带来的伤害。

顾莉重重挥起手中木棍，一下下捅向顾园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