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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也不要再被人惦记，塞入某个不见光的洞穴成为生育机器。

顾园狠狠打了个冷颤。

她恨这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日子，受够了看人脸色，受够了寄人檐下，可是她还要活下去，她没有资格恨。

脚步穿过书房越来越近。

女孩挪到床沿地铺躺下，缩成小小一团，拉过毯子蒙住头，装睡。

昨晚的确被吓到，但和顾莉的棍棒比起来，萧轻沉的吓唬只是毛毛雨。他一次两次救过她，表面凶恶内心善良，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卧室门嘎吱推开，脚步在床沿顿住，他蹲了下来，呼吸近在耳边，木质香调被酒味渗透，混入浓重烟草气，还有血腥味。

顾园屏住呼吸，庆幸毯子蒙住头，不然扑闪的睫毛就要暴露她装睡。

床下箱盒滑过地板发出声响，脚步离开去了衣帽间，不一会儿又去了浴室，水声传来，是萧轻沉回来，在浴室洗澡。

女孩轻轻吐出一口气，幸好来的不是别人。

她想过出去打零工挣学费，但高三复读机会很难再有，有条坦直大道在面前，何必自找苦吃去走弯路，浪费时间打零工，只会耽误她学习精力，影响高考得不偿失。

比起那些不确定的风险，讨好萧轻沉要容易得多。

顾园拉开毯子一角，终于能够顺畅呼吸，如果她这样算人品败坏，如果老天要惩罚她，希望天地仁慈再等几年，让她先成人。

不是年满十八的成人，而是能够在社会立足的成人，等那时候，她才有能力还欠下的债。

浴室门开，沐浴露香气带着水汽漫溢，脚步声去了书房，小狗肉肉欢快地叫了几声，大门开合，萧轻沉离开。

他没有理她。

顾园很失落，也无措，不知道要如何讨好，更担心再次被抛弃。她后悔昨晚不该惹怒他，该更小心翼翼。

女孩翻身坐起，抖开薄毯叠成小方块，又将床边地铺整齐叠好放在墙角，站起来整理身边大床，收拾好地上几只购物袋，将昨晚的蛋糕抱上床头柜，小心地用盒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进浴室洗漱。

浴室灯光昏黄，镜面都是水雾，汇聚成水珠往下蜿蜒。

她抬起手抹掉一小块朦胧雾气，镜子中清晰出现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一圈红痕左右末端有几点青紫指印。

顾园伸手摸了摸，其实不疼，只是她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看着吓人。

大理石洗漱台上药箱打开，止血纱布和酒精棉球已用空，消毒药水打开瓶盖放在一旁，旁边一套黑色衬衣西裤，衣袖湿水垂到白瓷面盆，淡红水迹往下流淌，有淡淡的铁锈味，是被水冲淡的血液。

原来他刚才是到床下找医药箱。

顾园心里一惊，展开衬衣察看，发现衣袖上两寸宽的整齐裂口，也是这里有结块的血迹，萧轻沉受伤了。

她心脏怦怦跳着，收拾好浴室的医药箱放回原位，将他的衬衣用清水洗去血迹，再和其他衣物一起放进洗衣机，检查口袋时，摸出一枚绿色圆牌，比游戏币大一些，上面印有白色数字 25。

这好像是筹码，她在电视里见过。

顾园呼吸急促，心跳乱掉节拍，外伤和筹码联系在一起，再结合浓烈的烟酒气味，萧轻沉昨晚去过赌场？

她神情恍惚按动洗衣机按键，思绪和滚筒轰轰转动，停不下来。

顾园拿起粉色漱口杯，伸手打开水龙头，温水不断往外溢，浑浑噩噩间右手空空，才发觉牙刷不见了。

富家子弟最易被人诱惑沾染恶习，何况萧轻沉性情冲动，母亲早逝，父亲关系疏远，他会不会因缺乏家庭温暖而误入歧途。

顾园摇摇头，吐出一口气，打起精神放下水杯，双手并拢捧住温水，先弯腰洗脸，待清醒一些后，才从浴室柜中拆出新的牙刷用。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坐到床沿，拿起手机重新装上电池开机，选择好通信录里他的名字，却始终无法按下拨通键。

到底是应该先道歉，还是应该先关心？应该怎样关心，劝他不要赌博？

他一定还在生气，他不会原谅她，也许不会愿意接听她的电话，更不愿意听她劝。

顾园沮丧地缩缩鼻子，合上手机，又打开，想了又想，还是编辑短信，这样就算他不愿意接电话，也能看得到她的字。

小狗肉肉挤开门缝进房间，围着她脚边打转求抱抱，拼命往女孩膝盖上扑。

顾园躲着小狗捣乱，一个手滑点击发送，信息才编辑两个字：哥哥。

这是她人生第一条短信息。

没有内容，就两字。

萧轻沉看见这两字，心跳都停了。

他才从市医学鉴定中心出来，送去他和顾园的牙刷和头发丝做鉴定。

本来不想验，他从不怀疑真假。

早上从酒吧出来，第一时间赶去萧氏医院，没查到昨晚那个中年 polo 衫男人的去处和死活，找到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