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晋阳（1/2）

“亲家！”

于老三大吃一惊赶忙冲上前，却碍于身份不敢伸手去扶，只能焦急的喊着：

“醒醒！快醒醒！”

“老三！唉！真的是你啊！”

地上的刘婆子没有反应，倒是先前那惊叫的夫人看见于老三惊讶的叫喊起来。

“肠子肚子腰子，快来啊！你三叔在这呢！”

于老三愕然抬头，便见大嫂赵氏正兴奋的朝不远处招手，而后从人群中挤出三个泥猴一样的大小子来。

“三叔！哎呀，可算是找着亲人了！三叔啊，你快给俺们拿些吃的，这些天俺们都快饿死了呀！”

三个人急忙上前来拉扯着刘老三，甚至还伸到他衣襟里翻找起来。

正闹腾着，又有人大叫着冲过来：

“哎呀呀！你们都在这儿呢！太好了，咱们总算是逃出来了！”

于老大于老二互相搀扶着跑过来，叽叽喳喳诉说着这一路的惊恐。

于老三只觉得耳旁乌泱泱闹腾的头晕脑胀，那晕倒在地上的刘婆子根本就没人理会，甚至还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

“行了！”

于老三再也忍不住一声暴喝打断他们，蹲下

身子将刘婆子扶起来，这才发现她双手紧紧护着身前。

那里……

于老三瞳孔一缩，顾不得许多赶忙去解她的衣服，这一摸才发现刘婆子的棉衣空荡荡只有薄薄一层根本不保暖。

那些棉花，全都堆在胸前，看起来竟像是怀了身孕。

就在她重重包裹的怀里，静静躺着一个婴儿。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许是有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压抑着呜咽起来。

“爹？出什么事了？”

于小鱼终于赶上了众人，才走近便发觉气氛不对，目光落在刘婆子身上顿时僵在了那里。

于老三颤抖着手伸向孩子鼻尖，微弱的呼吸拂过指尖，向来心硬的他竟突然红了眼眶。

“活……活着！还活着！”

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于老三说完激动的看向于小鱼，眼中噙着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于小鱼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他想冲过去抱起孩子，脚却不听使唤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站稳。

“宝儿……小宝儿……来，外公抱……”

于老三伸手想把孩子抱出来，哪知才刚碰到孩子昏迷中的刘

婆子便收紧了手臂。

强忍着心头的酸涩，于老三哑声哄劝：

“亲家，安全了，咱逃出来了……来，孩子给我，小鱼儿也在这呢！快！鱼儿……”

“娘！娘你醒醒！我……我们还活着……娘！对不起……我来晚了……”

于小鱼扑通一下跪倒在刘婆子面前，看着她苍黄的面庞，干裂的嘴唇，还有身上空荡荡的棉衣，心里堵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鱼……鱼儿？孩子……孩子……快……娘来了……”

许是听到了于小鱼的声音，刘婆子紧闭的双眼总算是睁开了一条缝儿，于小鱼胡乱抹了把眼泪将脸凑过去想要让刘婆子看的更清楚一些，却将一张脸弄的更花了。

“好……活着……活着好……孩子交给你……放心……”

刘婆子唇角扯出一丝笑，努力挣扎着想将孩子递出去。

于小鱼赶忙接下来，温暖的小团子一离开刘婆子的怀抱，竟哇哇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快！喂喂孩子！”

于屠户一把扯下身上的棉衣将刘婆子裹了起来，一边催促着于小鱼

喂孩子。

于小鱼看了眼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难民，硬着头皮背过身去。

“看啥看？没见过奶孩子啊？滚滚滚！都一边去！”

于老三大嗓门一吆喝，众人这才散去。

于小鱼顾不上许多，背过身去喂起了孩子。

小宝儿一闻到母亲的香味儿便像一只饿极了的小鸟儿张开了小嘴一口噙了上去。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于小鱼一颗心越发柔软，看着怀里孩子满足的小模样，只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

回头看了眼刘婆子，于小鱼禁不住狐疑她是怎么做到把孩子藏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的。要知道小家伙饿起来，可是哭的惊天动地不罢休。

不经意瞥见小宝儿唇角残留的血迹，于小鱼心头一颤，猛的看向刘婆子。

她的右手食指，干净的如此不合理，以至于那被咬破的伤痕就这么清晰的映入于小鱼眼中，鼻头突然就酸了起来。

“乖宝儿……快吃……快吃……”

刘婆子虚弱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于小鱼怀里的小宝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余光扫向其他

难民，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逃了一夜此时都无精打采的歪坐在地上。

呻吟声，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