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山、武功、狗（1/2）

我有个师兄，他叫——肖尔。

既然有师兄，说明我是有师父的人。

只可惜我无父无母，据师父说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跟师兄喂养大的，每当想起此话我就难过得无法正常进食。

失去双亲的呵护并非让我感到特别遗憾，这就像没有吃过苹果的人任凭别人将苹果夸得天花乱坠自己也觉得没有柿子香甜美味。而在记事前粮食居然匮乏到如此地步却令我极度愤慨。

心里阴影一旦形成很难驱散，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每当师父端上饭食我都会细心观察里面是否藏有他试图唤醒我们对儿时的记忆……

正因如此，已经年满十六岁的我身高仍不足六尺。

同为孤儿的师兄则不然，虽说只长我一岁，但七尺有余。

我严重怀疑是师父背着我偷偷给师兄加餐的结果。

无所谓，个子高了费布料，我拿只手套都能改成裤衩穿。

人都有生日，当师父告诉我的生日是八月十五，着实让我兴奋了好几天，最起码能确定自己不是石猴变的或像花生地瓜一样从地里刨出来的。后来得知师兄的生日也是八月十五，我就不淡定了，怎么那么巧？再后来师父告诉我们他的生日也是八月十五，这就更加令人不悦了，难道人类每年只能在八月十五那天才可以传宗接代、繁衍生息？

接下来令我泪奔的事情发生了——月宫兔爷的生日也是在八月十五日……

原来神仙他妈的临盆也是那么精准！

我没骂神仙，是真——他妈的。

有天，我看师父心情不错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唐突了呢？

什么意思？你想改名？

师父一脸疑惑地问。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师兄比我大一岁，按数字学排序的话师兄该叫肖依而我该叫肖尔的呀？

我诚惶诚恐地解释说。

师父一脸凝重地捻着他的山羊胡，侃侃言道：名字嘛……很重要，来不得半点马虎。你看，其实你们名字里的每一个字都高深莫测、暗藏玄机，除了朗朗上口外，它还代表了你们的一生运势，所以在你认知达不到一定水平的情况下胡思乱想只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师父说得没错，在他的解释下我真的难以自拔了，甚至愈发感觉自己的名字很像是一种带响声的暗器。

可您明明是让我跟师兄抓阄得来的这个名字呀？

我有些疑问。

师父有点不高兴：抓阄也是命中注定该抓此阄！否则的话你咋没抓到肖尔、肖散呢？

我支支吾吾地说：就仨阄，他俩……抓得快……

师父听后眼冒凶光，说，那都是天意，信不信让你第一个先抓你也依然会拿到‘肖依’？还有，一个名字你看你问来问去的烦不烦？要真嫌不好听的话，你就叫回原来的小名吧。

我心中顿时一阵慌乱，连连向师父道歉恳求宽恕，因为我以前的小名叫——狗嘴子。

师父之所以给我起这个名字原因很简单，嫌我话多。

师兄的小名也不雅观，叫——狗腿子。他喜欢跑跳。

听师父说师兄前面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狗毛，他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师父都常常搞混，之所以起名‘狗毛’是因为这孩子天性总是毛毛糙糙一点都不稳重，有天师父说带我们练习飞天神功，结果师父精心制作的翅膀还没在他身上绑好，他就急不可待地奋身一跃，直接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最终真的变成了一堆狗毛，收都收不起来……

于是师父果断取消了这项课程还为此难过了好几天。

由于当时我们都还小，对此事竟然没有一丝记忆，后来我问师父：您是为取消练习飞天神功难过了好几天呢还是因为狗毛的夭折难过了好几天？

师父不假思索地说：都不是，主要是那对儿翅膀的骨架是用上等紫檀木做的，蒙面是用米昔国兕皮所制，价格不菲且很难寻到。唉，都给摔烂了，可惜呀……可惜。

于是师兄难过了好几天。

还记得，有次师兄快速地从树干爬到树梢，又纵身一跃伏到其他树上，敏捷得如同一只猴子。师父看到若有所思，等师兄下来后他兴奋地对师兄说：其实，你哥哥没死……

我俩都被师父的兴奋所感染，急忙问——在哪儿呢？

死的那个是你，而你应该是你哥哥……。

师父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对师兄说。

师兄当晚彻夜未眠，一会儿起来说是替哥哥撒尿，一会躺下说自己困了……

他就这么人格分裂直到天亮。

而我也为他俩到底谁该死苦苦思索到破晓……

肖散的加入迅速填补了狗毛缺失的空白，也让我暂时忘记了思考。

师父毫无例外地给这个新增添的家庭成员起了名字，叫——二狗子。

我跟师兄都很欣慰。

对于这个极富侮辱性的称号肖散不仅没有表示出丝毫的不满，似乎还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