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次心灰意冷 也是最后一次（1/2）

“你为什么非要查清楚呢？”

“我都已经说了，被调包的这批花的钱，沈氏会照常付，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继续再进一批货，这相当于给了你两笔订单了，这些钱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去查？”

白兮尘戏谑一笑，说道：“所以，沈总觉得，给我的订单是施舍，对吗？所以，沈总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是吗？”

她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和在酒店那晚一样，他眼里仍然有日月星辰山川大海，但不同的是，山川草木中多了几分乱世烽火的味道。

而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中，没有她。

“那你是为了什么？”

白兮尘反问道：“是不是在沈总眼里，我接近你也只是为了钱？”

沈湛闭口不言。

在白兮尘看来，他这样便是默认了。

“确实，一个路边卖花的穷丫头，遇到身价上亿的总裁，不是图钱，那是图什么呢？图感情？”

“哈哈哈，是我高攀了，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总裁，身边怎么会缺女人呢？而我只是碰巧引起您的兴趣罢了，居然还妄图和沈总谈钱之外的东西，真是见笑了。”

说完，白兮尘转身便走。

但这个转身，却不那么坚定。

她心想，若是沈湛这个时候追上她，抱住她，然后道个歉，并承诺一定会找出调包花束的幕后主使，那她就可以不计前嫌，当作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白兮尘都走到电梯口了，还没有等到想象中沈湛的那个拥抱。

她进了电梯，沈湛依旧没有来追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想什么呢，他对你一半的好感度都没达到。

她摇了摇头，摁了一楼的按钮。

办公室里的沈湛，无力地挠了挠头发，拿起白兮尘来之前，小杨送进来的铜版纸，看着上面的画面，回味着刚刚和白兮尘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铜版纸上，是白兮尘家所在的小区，而画面里，苏子锡站在小区门口，像是在等人。

电梯抵达一楼，白兮尘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电梯门一开便往外跑，不曾想，迎面撞上了抱着纸箱的前台。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这有人吗！”前台吼道。

白兮尘连忙道歉，帮他收拾散落在周围的杂物。

前台意识到撞他的这个人就是刚刚害他丢掉工作的白小姐，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后怕，要是知道她对沈总来说那么重要，能让沈总亲自下楼接她，那他打死也不敢那样对她呀！

他真想穿越回半个小时前，给对白小姐嚣张跋扈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连忙让白兮尘停下，“是我自己不长眼，没有避开白小姐，怎么能让白小姐帮我收拾呢？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白兮尘也看清了，她撞到的人就是之前的前台。

她一言不发，继续帮着前台捡起地上的杂物。

前台一阵惶恐。

捡完后又说了声抱歉，这才走出沈氏集团的大楼。

刚刚前台看她的眼神，畏惧、颤栗、胆寒，而他之所以那么怕她，全都是因为她借着沈湛的威风。

要是没有了沈湛的威慑，前台指不定得嚣张成什么样。

白兮尘又一次意识到，这不是在她熟悉的奥古斯丁星球，她已经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白家独生女了。

前半生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威风。

她所有的荣誉、辉煌，全都仰仗着家族，而她，只是温室里的公主，真正的大风大浪，她从未见过。

这么一想，狐假虎威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从前借着父亲的威风，如今借着沈湛的威风，她就像那只走在老虎前面的狐狸，雄赳赳气昂昂，殊不知离了身后的老虎，她什么都不是。

而现在，身后的老虎也都远去，父亲远在另一个世界，沈湛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彻底地变成了没有依靠的狐狸。

白兮尘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那就把自己变成老虎。

变成老虎的第一步，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回到家，白兮尘拿出纸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画成了思维导图，她细细地分析着，从她进入沈湛办公室，到她从沈湛办公室出来，这里面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沈湛给她看“证据”，她指出问题所在要求沈湛追查，沈湛拒绝，她心灰意冷地离开。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从沈湛拒绝她追查下去的请求开始，事情就朝着她从未预料过的方向发展。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白兮尘反反复复地将他们所有的对话以及自己的心理活动复盘了好几遍，才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自己的“心灰意冷”上。

她不禁噗嗤一笑，心灰意冷？

那么多攻略对象，要是她每攻略一个目标，都要“心灰意冷”一次，那多费劲。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