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悟剑（1/2）

岳横在城墙上看着对峙的二人，心里想着自己在山渝城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却要和全寨的人一起死在这，死在这听都没听过的年轻人手里。

他不甘心，也放不下，死了便是什么都没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欺压良善的快感，玩弄女人时的乐趣，这一切在死亡之后都无法再体会。

拥有的越多便更难有勇气失去，年轻时豁出性命与人拼杀才换来今天的地位，如今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反而没了那种拼杀的勇气。

岳横看了看剩余的手下，个个也都是没了斗志，若非碍于水寨的威压，恐怕早就丢下兵刃逃了。

“你们全都下去，”岳横命令道，“协助大当家杀了这兔崽子。”

众人互相对视，紧了紧手中的刀剑。

“大家合力取他要害，先前的攻击也曾留下伤口，就算他真是铁铸的，也经不住这么多轮的敲打。”岳横怒目扫了一圈众人，又道，“谁割了他的头，月银百两，从此不必再为水寨豁命，终生受水寨庇护。”

众人一听这话，握刀的手更紧了一些，春风在他们心里仿佛一下子变弱了，况且还有大当家在，说不定真有机会做掉春风。

他们提着刀剑从马道上下来，散成一圈将春风与薛玉人围起。他们都看见了薛玉人方才那一剑，虽然未能杀掉春风，但春风却也没能做出反应，此刻亦是没有要出手的迹象，似乎是忌惮薛玉人的剑。

想到这里，众人又觉得胜算多了几分，那丰厚的报酬仿佛就要收入囊中。

薛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春风，全然没在意到来的手下。她的目光落在春风胸前那两道疤上，尤其是东邪留下的那一道。她的剑法由东邪亲授，只是未至大成，看着师父留下的这一剑，她似有所悟。

春风没有急着出手，一连厮杀了这么久身体已有些疲软。而且刚刚那一剑虽未划破他的喉咙，却不能否认其高明，那一剑的精度已经近于完美，只是力道与东邪差了许多。不过那“姹紫玲珑”小巧而愈锋，若是朝同一个部位猛攻，定能破开硬功。

两人仍是对峙，薛玉人继续领悟那道剑痕。春风调整着状态，思考薛玉人下一剑会如何使出。

众人见两人不动，遂将那包围圈缓缓缩小，只待大当家命令，便会立即一拥而上。

雨下得更大了，薛玉人眉头紧蹙，如同画师到了临尾的一笔，思索如何下笔；亦如诗人陷入格律，苦寻一字在结尾处收韵。

她的眼中没了滂沱的雨，只有那一道狰狞的疤，倏然，那疤仿佛成了仙人的一划，画龙点上了眼睛，七律酝出了神韵。

薛玉人动了，融于连成线的雨中，身影在春风眼中消失，下一瞬已至其面前。

同样的一剑划向春风喉咙，春风缩颈后退，脖子上飚出一道血线；第二剑刺向天溪，“姹紫玲珑”顶破皮肤，春风将锯肌紧绷挡住这一剑，而那剑却早已收走；商曲、关元两处有剑气入体，春风腹间如同开了个泉眼，红水不停涌出。

薛玉人四剑出完退回原地，站稳之时胸前的衣服开裂，白嫩的肌肤上亦多了一道血口。

“好剑。”春风与城墙上的岳横一齐赞叹。

岳横怎么也不会想到，薛玉人竟然在这临阵之际、生死关头将剑法又推上一层楼。如此看来，只要二人再斗上一会，待春风伤重，自己便有机会结束其性命。

他屏息凝神，看着薛玉人裸露的胸口，全然没有异念，只希望她能再多撑几刀。

“我这四剑如何？”薛玉人面露微笑，“可还入你的眼？”

“好剑法，想不到东邪在我身上留下的这一剑竟成了你的助力。”春风看向薛玉人胸口，接着道，“可惜你方才的剑法没能杀掉我，若再使一次，想要伤我可就没这么容易。”

薛玉人冷哼一声，随即笑道：“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武功，只可惜是个下三滥，让人不齿。”

春风不禁一愣，问道：“我如何下三滥了？”

薛玉人指了指自己胸前，道：“明知我是女人，却专挑这儿下手，不是下三滥是什么？”她发出讥笑，又道，“刚刚还在盯着人这里看，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便让你看个够。”说着将剩下的衣服撕掉。

“你穿上衣服，我再和你打。”春风别过头去。

“这会儿又装上正人君子了，”薛玉人道，“那好，你闭上眼睛。”

春风转身闭上眼睛，薛玉人捡起衣服揉搓却是迟迟不遮住自己。

“你好没好？”春风问道。

“急什么？”薛玉人说完将衣服抛起，紧接着身子蹿出，眨眼已来到春风身后，右手食指与拇指捏着“姹紫玲珑”，对着春风的侧颈便扎了上去。

春风绷紧颈夹肌，剑锋只刺破了他的皮。他回首欲挥出一刀，看到薛玉人的胸脯袒露，却又将手放了下来。

薛玉人退回，刚刚抛起的衣服正好落下，披在了身上。

她撕下一条衣摆，缠在自己的胸口上，边道：“我们就此罢手如何？本就是你找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