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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此时此刻，整个督军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迟折磨！

香园中，墨灏渊手里的枪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他暴躁地吩咐：“马上给我把这里到扫干净！”

佣人噤若寒蝉，连忙跑进房里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冲刷，院落里的鲜血顿时没了痕迹，仿佛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少帅，您操劳了一整宿，人家也好累……我们再去睡会儿吧！”阮木棉抱着墨灏渊的手臂道。

可是，男人根本没动，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线。

“少帅——”阮木棉心头涌起一阵紧张，她清晰地看到，墨灏渊被阮络璎影响了情绪。

她在他身子上蹭着，声音又酥了几分。

墨灏渊蹙眉，正要将手臂从阮木棉手里抽出来，蓦然就看到了窗棂上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他冷喝道。

婆子不敢扯谎，连忙道：“是夫、夫人她早上吐的……”

墨灏渊蓦然想起，阮木棉从那个房间出来，胸口上都是鲜红。而她，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打的都是后面。

他的手紧攥成拳：“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去前院！”

第8章她彻底离开他了

身后，阮木棉还在叫他：“少帅，您有什么事休息一会儿再处理吧，人家担心您的身体！”

墨灏渊反感地蹙眉，大步出去，根本没有回头。

这个香园，他以后都不会再来。

回到前院，墨灏渊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府中的佣人也太不好用了，带一个女人过来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而此刻，阮络璎已经爬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此刻的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摸索着往前，身子被蛮儿扶住，她带着她来到屋里，要扶她躺到床上，可是，她却执拗地坐在了窗前。

她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外面灰白的天光，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问身旁的蛮儿：“蛮儿，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蛮儿哭得眼睛都肿了：“小姐，您不丑，您从来都是我们海城最美的姑娘！”

她现在，已经不叫阮络璎“夫人”了，在她心中，阮络璎不是那个少帅的夫人，她是她的小姐！

如果不是阮络璎，当初的蛮儿，早就被叔叔婶婶卖去烟花柳巷了。

“蛮儿，你又取笑我了……”阮络璎笑着，伸手摸出很久不曾用过的胭脂水粉：“帮我化一下妆吧！”

她要走了，要去见妈妈了，要漂漂亮亮地去，不要让妈妈担心……

蛮儿忍住没有哭出声音，可是发颤的喉咙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好，小姐。”

她开始认认真真给阮络璎描摹妆容，二十二岁的阮络璎，被墨灏渊折磨了五年的阮络璎，从三岁起，就饱尝人间苦墨的阮络璎，此刻，一点一点焕发出神采。

只是蛮儿也知道，她的小姐，已经油尽灯枯了。

最后点上朱唇，蛮儿眼泪开始疯狂地落：“小姐，好了。”

“好看吗？”阮络璎轻声问，一如当初还未出阁的时候。

“好看。”蛮儿努力扬起一抹笑。

“帮我换上那身红衣吧。”阮络璎又道。

“好。”蛮儿继续照做。

阮络璎的身上，已经没了一丝完好的地方，蛮儿帮她穿衣的时候，难免还是碰到了她的伤口，可她已经察觉不到疼。

她穿上一袭红衣，在蛮儿的搀扶下，站到了门口。

来提她的佣人见到此刻姿容绝世的她，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夫人……”

“是他让我过去吗？”阮络璎平静地道：“你们和蛮儿先走，我马上就过去。”

她说罢，转头将一包东西交给蛮儿：“蛮儿，你和他们走吧，我死了后，帮我把这些东西烧了，埋在我母亲的墓旁。”

她知道，就算她死，墨灏渊也不会放过她的尸体，她能陪母亲的，只有小时候母亲给她做的小衣小鞋了。

蛮儿声泪俱下：“小姐，不要——”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阮络璎语气认真起来，说罢，似乎真的要跪。

蛮儿连忙摇头：“好，小姐，蛮儿听你的，蛮儿走就是了！”

她冲着阮络璎跪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