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意忏悔,真心报复（1/2）

三哥回到家后，赶紧把那一箩筐番薯倒在地上，把完好的一个个地挑出来，破损的也堆在一边，碎掉的直接扔进潲桶，留给猪吃。

对一个穷苦家庭来说，每一条番薯都如此珍贵，可以弥补粮食不足，让一家人不至于饿肚子。

中午就吃那些破损的番薯了，不吃存放不了多久，不是发芽就是霉烂。

三哥找来一只木桶，将那些破损的番薯放进去，又哗哗了倒满了水，伸出长满老茧的手，用地搓洗起来，反复两遍就把粘着的泥土清洗干净了。一个个番薯粉中带红，生吃都能吃两个。小时候，三哥生吃番薯的事可没少干，那时肚子里没东西啊，见到吃的就啃。

而族长那边，连滚带爬回到家后，独自一个人呆坐在屋内，也没人照顾。他本来就是一个单身狗，这些年虽然不愁吃喝，但到处欺负人，名声臭得很，村民们只是名义上叫他族长，心里却没把他当回事。只有几个小混混跟着他蹭吃蹭喝。

至于女人，这间屋子里大概只出现过他娘了，而且十几年前就走了。

族长傻傻地坐着，那双贼眼却在乱转，不知他又在想什么。

有了！先把伤处理一下再说，找九叔再合适不过了。九叔不仅会茅山技艺，而且治病也是一把好手，接骨疗伤不在话下。

休息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族长饭也不吃，踱步往九叔家去。

“九叔，我今早被一头疯牛撞了，腚子和肩膀疼得厉害，快帮我看看吧！”看到门口开着，九叔在里面看书，族长开口了。

九叔闻声，转头往屋外看，只见族长表情痛苦，鼻子眼睛挤成了一坨。

“怎么回事？你要跟牛抢草吃，被它撞了吗？”

“哪有这回事！是那牛不知道发什么疯，无缘无故把我撞飞了。过两天定要把它宰了，吃个全牛宴，好补补身子！”族长胡编乱造，顺手解开裤带子，露出两团肥肉，一块红一块紫。

九叔一看，暗暗偷笑。心想，你也有今天！肯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到报应，连牛都要撞你。

心里乐开了花，但看到人受伤，九叔是不可能不救的。这些年来，九叔乐善好施，即使对族长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你这是小伤，不至于伤筋动骨，抹点药水，过几天就好了。明天我要出远门，你自己每天抹两遍。”九叔说道，转身从床底掏出一个瓦瓶子，扔给族长。

“自己动手吧，我可对你那腚子没兴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些年没少欺负乡亲们，才有此下场。只要你改过自新，对乡亲们好点，就不会被牛记恨了。”

“九叔说得好，善恶自有天报。我一定好好做人，不再胡作非为了。”族长嘿嘿地笑着。

什么叫口是心非？什么叫狗改不了吃粑粑？族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有些人生性善良，凡有过失都先怪自己，原谅了他人，却抑郁了自己。而有些人，凡事都责怪别人，甚至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总认为老子天下第一。族长无疑属于后者。

接过了药水，族长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更别说给钱。他吃白食吃习惯了，根本不知道拿了人家东西要给钱。

九叔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早上，大扬出门上学堂，路过自家番薯地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那两丈宽的地，上面堆满了碎石头，棱角锋利，张牙舞爪。

大扬见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转身跑回家向老爹报告情况。

“什么？一堆石头？肯定是那个天杀的族长干的坏事！”三哥愤愤地吼道。

“那怎么办啊？又欺负我们家了。”媳妇唉声叹气。

“怎么办？凉拌！”这时，族长那屠夫一般的声音传来了。

三哥急忙往屋外走去，吓了一大跳。族长带着五个小混混，在门外一齐排开，大有开战的态势。个个手里握着手腕粗的木棍，脸上表情凶神恶煞，活生生的土匪样。

“你们——要干什么？”三哥声音有些颤抖。

“干什么？旰你丫的！昨天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腚子都被撞开花了，你说我要干什么？要你赔钱，一百个铜板，少一个也不行！拿不出来，就揍到你一家三口哭爹喊娘！”族长怒道。

“你可要讲理啊，要牛撞的你，又不是我撞，你赖在我身上干什么？”三哥不甘被敲诈，回应道。

“我就问你给还是不给？”族长举起木棍，指着三哥喊道。

他那腚子虽然还隐隐作痛，但还不至于走不了路。在休息了一晚之后，天没亮就纠集了几个打手，想要报那破腚之仇。

九叔昨天被他蒙在鼓里，还给了一瓶跌打药水，让族长恢复了大半，也无形中造成了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可惜，九叔黎明时分就出了远门，族长暗中观察了一阵，才决定来敲诈三哥一家。

“不给！凭什么给你钱？”三哥还在想怎么应对，媳妇先叫了起来，声音沙哑，充满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