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不叫哥哥了（1/2）

下一秒，锦离呆愣地看着所有人站起身，然后和自己前后左右的同学激烈地讨论着黑板上的问题。

当然，更多的其实是聊天。

逐渐反应过来的锦离立刻站起来，她低垂着脑袋，完全融入不进去这样热闹的氛围。

这时，与她面对面站着的盛澍雨主动开口：“夏离，你好，我叫盛澍雨，你叫我澍雨或及时雨都可以。”

锦离：“…及时雨？”

盛澍雨笑着点点头：“时雨澍生万物曰甘澍，澍雨有及时雨的含义，很多人不认识澍字，都直接喊我及时雨。”

“不过幸亏我是女生，不然不认识的人估计都要以为我是及时雨宋江呢。”

锦离沉吟片刻：“我觉得喊澍雨会更好听，温柔又文雅。”

盛澍雨莞尔一笑：“你是第一个说我名字温柔的。”

旁边的一个男生插嘴：“等熟了之后你就能每时每刻感受到及时雨的暴脾气了。”

盛澍雨愉悦的脸庞顿时垮了下来：“方宇航！等下次你上课睡着后我就替你举手，让你起来回答问题……”

“呵，你不讲武德！”

方宇航身体倏地往前倾，作势要拽盛澍雨的手腕，而他的腰侧碰撞到桌沿，盛澍雨桌子上装满温水的玻璃杯猛烈摇晃。

眼看着要掉落下来，似乎下一瞬玻璃杯就会摔碎弄湿锦离的裙摆，甚至可能划伤她的小腿。

锦离下意识用手去接。

而此刻，旁边的顾夜白已经抢先一步，稳稳地抓住杯身。

去接玻璃杯的锦离精准地紧紧握住少年骨节分明的指尖和白皙细腻的手背，还摸了两把。

反应过来时，锦离整个人都要灼烧了。

她立刻缩回手，根本不敢去看顾夜白的神情，耳尖泛红，全身发麻，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顾夜白面色平静地将玻璃杯放到盛澍雨桌子上，左手随意插进裤兜里，依旧不发一言。

“多谢顾同学。”

惊魂未定的盛澍雨赶忙将自己的玻璃杯放进书包里。

身体仍旧朝盛澍雨一侧倾斜的方宇航瞅见顾夜白的动作，笑得意味深长：“不错嘛，你俩还挺有默契的啊……”

锦离脸上的红晕显得更为鲜艳，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局促的小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的左手紧紧捏着熨烫得僵硬的衣角，过一会儿又将右手绕过胸前藏在左手臂下，来回拨弄着大拇指的指甲。

“方宇航，你还笑，我的玻璃杯都被你弄碎五个了！”

盛澍雨狠狠掐他胳膊一下。

方宇航笑容瞬间凝固，痛苦哀嚎。

“不就是个杯子，我赔你！你个女孩子不能温柔大方点吗，比及时雨还要阴险……”

离他们不远的班长齐修远眸光幽暗几分，不苟言笑的脸庞仿佛罩上一层淡淡的寒霜：“现在是上课讨论时间，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

两人霎时间安静下来。

无声无息拨弄指甲锦离也迅速停止了动作，没有课本的她余光再次悄悄投向顾夜白。

而早就察觉到她一直偷看自己的顾夜白紧抿着唇，眼底掠过丝乖戾而兴奋的笑容来，就像躲在暗处猎人嗅到了猎物气息，唇角似笑非笑带着病态的忍耐。

是同类啊……

他从锦离身上能感觉到浓厚的颓靡阴郁感。

这张皮囊之下，一定遮掩着极深的痛苦和秘密。

顾夜白很熟悉这种感觉，从他看到锦离的那一刻，他便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可真有意思啊……

锦离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一个疯子盯上了，她此刻心里正在默念着时间，祈求着赵亮赶快结束讨论，她想坐下休息会儿有些发软的双腿……

半分钟后，讨论结束。

坐下来后，顾夜白忽然将手里的语文书移到了少女的面前。

锦离微微侧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朝他无声道谢：“谢谢顾同学……”

顾夜白眉头微皱，握着黑笔的指腹隐隐泛白，深沉如幽潭的眼眸盯着她的脸庞，沉声问：“怎么不叫哥哥了？”

“啊？”

锦离眼神迷茫：“顾同学，是我…我喊错了吗？”

捕捉到她恐慌的神情后，顾夜白语气放轻许多：“没有，只是我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叫顾夜白也行。”他又补充一句。

“顾夜白。”

锦离一字一顿地念着，眸光微微亮起，如获珍宝，神色认真极了：“我记住了。”

顾夜白浓密纤长的睫毛遮蔽住眼眸中的暗光：真乖啊……

他插在裤兜里的左手紧捏住粉色珍珠发夹，细细把玩着，一个疯狂的想法渐渐成形。

须臾，顾夜白恢复平日里清冷带着淡淡疏离的神情：“那我以后喊你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