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处可逃（1/2）

“言尽于此，更多的你也别问了，我是不会回答的。”

老齐目光短暂地停留在米宝身上，同时身子开始移动。

身形先是越过米诚，再是林寒，紧跟着是米宝，最后是三水。

老齐走得很慢，就像是这阴沉的天空压满了他的肩头一般。

他没有回头。

二人放任老齐离去。米宝倒是伸出手来，捻住老齐衣服一角，似乎有意阻拦，但在老齐察觉之前，她还是松开了手。

[]

直到老齐从几人视线里消失，二人才把目光投向米宝的掌心。

米宝在二人好奇和疑惑的目光中伸出左手，摊开，掌心赫然是一块一边有微微灼烧痕迹的布片。

刚才的术式，是[引燃]。

“他身上不是[很臭]，是味道很奇怪，”米宝说，“这一路上我也没有闻到类似的气味，那个呼噜男身上也没有。”

“是一种非常不自然的气味。”

米诚接过布片，凑在鼻底下细细闻了，随后有些茫然地把布片递给林寒，“我闻不见……”

林寒有样学样，也闻了一遍，道：“我也是。”随后将布片递回米宝。

米宝掏出个玻璃小瓶，把布片塞了进去，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虽然都是两个鼻孔，都是一个进气一个出气，但人与人的感官不尽相同，”

“反正我闻着非常明显。”

米宝把小瓶子郑重收进包里，“我有一个想法，不大确定，做完任务后倒是可以验证一下。”

米宝说完这些话后，停顿了一下，然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黑亮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芒，道，

“还有……哥，其实有些事也可以和我商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寒总感觉米宝在说出这句话后，头发中隐约的红芒仿佛清透了一分。但再一细瞧，分明还是原来的黑色。

……

小河虽然并未完全干涸，但仅剩的流量也不足以称之为[河]了，说是[溪流]或许更为恰当。只能顺着依稀的流水声，勉强在各色卵石间，瞥见一抹鳞光。

并没有废多大力气，几人轻松的翻过河床，抵达对岸。

五只黑兽与老齐几人所言别无二致。

不得不说，一头四肢着地都接近两米的硕大黑熊，亦步亦趋跟着一只行动迟缓的乌龟身后的场景，着实是有几分奇特。

更后面的两大一小三头狼形黑兽倒并不像黑熊一般沉闷，而是维持着些许原型的跳脱，在黑熊身后跑跑停停，厮打玩闹……对无忧无虑的日子总会到头这件事惶然不觉。

黑兽距离三人不足百米。

[感知]

[没有异常]，米宝比了个手势。

林寒和米诚同时松了一口气。

[开始？]林寒用手势发问。

兄妹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米宝从包里掏出一装了[介质]的玻璃小瓶，“啵”的一声拔出瓶塞，加满水，摇晃均匀。一手握紧小瓶，向前伸出，举过头顶，翻转向下，一手在后，

[雾化]

林寒也是第一次见术者使用[介质]，此时也是屏住了呼吸，认真观看。

只见小瓶里的悬浊液还未来得及落过瓶口，就已经在瓶内化作一团灰色烟雾。

米宝微微张口，

“风”

灰雾便随着米宝的声音，轻柔柔地向前方飘散去了。

一只狼形黑兽停住动作，耳朵一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警惕地转着头。

但灰雾散开，远远看去几近透明，它终究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只是短暂的静立，它便又去回击咬了它前足一口的小狼了。

米宝依旧维持着向前伸出的手，玻璃瓶内的介质浓度高于周遭，握着小瓶的手维持不动可以有效增强术者与[介质]的联系。同时另一只手翻开刻纹书，按了上去，做好随时施术的准备。

米诚也同时架好木盾，一手牢牢按住腰间剑柄，猫着腰，面朝黑熊，慢慢向前；林寒则是朝着米宝左侧挪动。

三人分散开来，以米宝为顶点，米诚略远，林寒稍近，站好一个直角三角形，勾三股四弦五。

米诚在等，等黑兽的反应。

林寒在等，等米宝术式发动。

米宝也在等。灰雾此时用肉眼已经完全无法分辨了，她经验也不算丰富，只能用最基础的数学知识和一点直觉来预判此时灰雾的笼罩范围。

林寒突然感觉鼻尖落上一点冰冷，聚焦一看，一片洁白的六边形雪花缓缓融化。

下雪了。

[感知]

术式发动，米宝术力瞬间和[介质]连通。

几乎是同时，五只黑兽体表泛起一层辉光涟漪，它们停下之前的动作，齐刷刷回头，视线精准汇聚在米宝藏身处。

相比野兽，它们的生理感官更弱，但相对的，对术力的感知极其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