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爱如山（1/2）

郑老爷郑德望问道:“何道长，审问得如何？”

“小小年纪，嘴巴还真硬，竟然一个字都没讲，该不会是哑巴吧？”

郑德望笑的很灿烂，“你上次去他家，这么快就忘了？”

“唉！没辙了，还是你想想办法吧。”

郑德望回头吩咐道:“叶老，你看谁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陪在身边的叶管家回答道:“老爷，这小子像他父亲一样是个硬骨头，悬。要不，让王博试试，他们可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

“就这么办吧！”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郑府很大，秦统一六国以后，为了更好的稳固政权，它们采取了让各国贵族参与地方建设避免他们对现实的不满。这种方法很奏效，造反的人一下子少了，可鱼肉百姓的人多了起来。也不能说是多了，算是换个主子的贵族继续祸害百姓，只是更加肆无忌惮，郑府也是在这种状态下快速壮大的。

郑府有个地下室，很是隐秘，李绝被关在那里。

门被打开，一人从光明中进入黑暗，他身穿粗布衣衫，蛋头圆脸，眉短而淡，眼神游移，得意的来到李绝面前。

李绝气若游丝，伤痕累累，他被固定在木桩上，任人宰割。

王博居高临下，奸笑道:“小子，听说你家得了宝贝，能告诉我吗？”

李绝低垂着脑袋，没有理他。

“你不说，他们不会放过你，你父亲也会受牵连，为了一支笔，至于吗？你无所谓，也要替你父亲想想。一个瘸子，将来无依无靠，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太惨了。”

李绝心里一软，竭力抑制住沸腾的情感，他开始在心里衡量利弊。

见对方没反应，王博脸色突变，狠厉道，“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跟你瘸子父亲一样。”

李绝心里一惊，跟我父亲一样，难道那不是意外？

“老实说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肯吃苦，又能干，还受家主赏识。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得罪人，这也是他的优点，不怕得罪人的人更加真诚嘛！可惜，我们不是朋友。”

李绝大为吃惊，这人似乎还挺欣赏父亲的，当听到接下来的话，他整个人都怒了。

王博苦笑道:“跟他比，我只是一滩烂泥；若不是他揪住我不放……老爷的四姨太年轻貌美，实在是让人眼馋，当然，我也没那个胆子去勾搭她，谁知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有意勾引我，这谁受得了，这能怪我吗？”

王博愤愤不平道:“郑德望那个无能的废物满足不了她，她找男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次我们真没发生什么，对，那次没发生……幸好她苟且别的男人的事早先败露，你说你父亲该不该？”

王博显得很无辜，“如果与四姨太苟且的家奴被处死，我也会让你父亲享受同样的待遇。”

李绝浑身冒汗，气得发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父亲腿瘸与这人有关，他为抓一个厚颜无耻丧尽天良的人不成，反害自己终身残疾，而郑德望愚蠢至极，连父亲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也去冷落，李绝愤怒的看着他，真想把对方咬死。

王博虚情假意道:“你不想说，就别怪我对你太残忍。”

他拍拍手，大喊道:“来人啊，工作了。”

从黑暗中走出一高一矮两个仆人，他们一聋一哑。

矮的肩膀搭了块布料，双手端着盆水，底下堆积了精盐。高的四肢发达，虎背熊腰，一脸横肉，他手中握着一根铁棘鞭，棘刺半公分左右，望之令人胆怯。

王博在二人面前比划告诉他们，先用鞭子抽打，再将盐水抹遍全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被束缚的少年这回真开不了口了，他血肉模糊，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像活死人一般。

儿子被带走以后，李国庆忧心忡忡，几次闯入郑府被打出来。

他又跑去县衙报官，县官让其拿出证据，口说无凭，无凭无据他们不能冤枉好人，在李国庆舍命威胁下，衙差象征性的走了一趟郑府。

作为父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李国庆感到了绝望。

可一旦罪恶来自于组织、势力、团体，又有哪位个体能避开绝望呢？

李国庆回到家里，抱头痛哭，几次昏厥，即便是得知妻子的噩耗，自身的残疾，他都没有过这般痛苦。

明天就要处刑，县衙却找各种理由敷衍，李国庆知道指望不上，他准备好毒药，打算将自己送走。

可又暂时不想死，他不是害怕死亡，而是不甘，不到最后一秒，他接受不了儿子必死的结局。

三更过后，屋子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仿佛一个哈欠就能将其吹灭。

床榻上无人，被褥清凉平静；地面一摊水渍，有白色晶体析出，像是盐晶，围在水渍边缘。

水渍上还躺着一位男子，他头发花白，浓浓的眉毛下是略有凹陷的面容。

他眉心灰暗，上面皮肉自然皱在一起好似有些年月。

他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