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深夜阴雨绵绵，云中市一连几天大雨，路上积水颇深，而此时寂静的街道上，两双马靴踏着积水飞奔。

稍作停歇，那肥头大耳的胖子已经气喘吁吁。

“祁警官，你确定你看见他了吗？”

名唤祁警官的年轻男人举着手枪暗伏在拐角墙后，眼神闪着一丝亮光。

“没错的，那个喜欢穿红色连衣裙的连环杀人犯，根据目击者的口述画像对比，那就是他没跑了。”

“我们这追了一晚上了，这都快凌晨一点了。”

年轻人回头看他，“如果今晚抓到他，我们可以记头功，组长……你……”

晃神儿的功夫，肥头大耳就已经丢下他跑了十几米，嘴里骂骂咧咧：“你体力太不行了，赶紧的跟上。”

那小子实在是跑得贼快，一路祁宋和胡大尉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兜兜转转，那人拐进了一个大门，竟然进了医院大楼里去了。

二人跟了进来，才发现医院里人来人往，二人赶紧收了枪支，以免扰乱人流。

此时门诊大厅的电视里正好播放一则新闻。

“今日下午三点十四分，于云中市大司马街头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奔驰与一个小型面包车相撞，造成小型面包车女子不治身亡……”

胡大尉还来不及感叹这女子的遭遇，祁宋就已经大步走向导向台。

“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男人跑进来，大概二十几岁，175的身高，皮肤很白，左脸有颗痣。”

胡大尉不得不佩服他们组的副组长祁宋的记忆力，画像和目击者口述只需要过一遍就能把嫌疑犯样貌印在脑子里。

“没有。”护士低着头冷冰冰地拒绝了。

胡大尉有样学样，跑去抓了另一个正在疾跑的护士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衣服的………呃……男人。”

好家伙，复述了一遍都还只记住了性别。

这护士手腕冰凉，回过头那瞬间把胡大尉吓了一跳，下一秒就被护士甩翻在地。

祁宋跑去扶起自家的组长，而这人脸色有些难看，偷偷地说：“这里的护士力气好大，看人的眼神好凶。”

“今天下午的车祸我记得是小陈处理的，好像牵连了挺多无辜路人，她们应该是赶着处理伤患，没时间搭理我们。”

胡大尉此刻突然瞥见一个红色身影飞速进了电梯，赶紧一个挺身跟上去。

“别跑！”

然而晚了一步，电梯门再按不开，胡大尉还想去按另个电梯，被祁宋按住。

“等等，先看看他到哪一层。”

胡大尉满脸赞同。

“聪明！”

电梯在十四楼停下，随后便开始往下运行，两个人赶紧进了另一个电梯。

“这小子，抓了两年了都没抓住，我们云中市的脸都要被丢尽了，再让他逃下去，媒体都要把我们云中市抹黑成黑煤球了！”

胡大尉在电梯来回踱步，焦急的不行。

祁宋相比之下就显得更加冷静，即使年纪比胡大尉小了一轮，不论是做事还是谈吐，他这个副组长都比胡大尉这个正组长要沉稳得多。

“黑煤球到是不至于，只是受舆论影响，这个案子的直接负责人，组长你，可能刚上台就要被撤了。”

“啊啊啊？”胡大尉一脸恐慌，早知道，这个职位可是他爹妈不知道买通多少关系才搞来的，就这样被撤，简直打他爸妈脸。

不行不行，今天是死也得把这个异装癖的连环杀人犯逮住。

电梯门刚开，充满力量的胡大尉就要冲出去，被祁宋一把拉回来，无奈地说：“组长，还没到呢。”

原来电梯到了第九层，有护士抬着担架进来了。

这把两个人膈应得够呛，因为担架上躺着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男人，一块白布盖着他的身躯，但盖不住他已经渗出的血，顺着他耷拉在担架边缘的手一滴一滴往下流。

这个角度也很奇妙，男人眼珠子被打歪到一边，而眼珠子却正对着站在一旁的两人。

胡大尉浑身不自在，电梯里还老冒着一股寒气，他不紧打了个寒噤。

四个护士突然回头齐刷刷地盯着他们，脸色惨白，只有嘴唇上的红，对应了担架上的男人的血。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这种场景让身为警察的二人还是后背发凉。

胡大尉不由尴尬地朝她们笑了笑。

“吃了没？”一句口头禅似的客套话，真是不应景。

不过四人终于又扭过去不看他们了。

“为什么她们都画这么厚的粉底啊？”胡大尉悄悄凑近祁宋问。

祁宋一脸尴尬，因为胡大尉自认为的“悄悄话”还是挺大声的，迫于礼貌，祁宋还是回应他：“组长，谈论女性容貌是不适合的。”

胡大尉这才闭了嘴。

然而就在此刻，电梯里的灯突然闪起来，凉风也突然戛然而止，好像停止在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