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太后薨逝（1/2）

太后的病不见好，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被傅江知轮流叫了一遍。

嫔位以上的嫔妃才能近身伺候，嫔位以下的嫔妃们只能在殿外诵经祈福，做些跑腿打下手的事情。

是夜

今日又轮到姜徽鸢守夜，伺候着太后喝下药躺下。

姜徽鸢趁势替太后诊脉，眉头微皱不再言语。

“让福汝将温淑妃叫来吧，哀家临睡前有些话想同你们两人说说。”

姜徽鸢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便传话给福汝姑姑。

福汝姑姑听过后亦是无言，心里大抵也猜到了一二，只是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没一会的功夫，宋佳沂便匆匆赶到。

“太后，温淑妃娘娘到了。”

福汝姑姑将太后扶起让太后靠着床栏的软垫。

“那些虚礼，便免了吧。哀家昨夜做梦梦到先帝坐在柳树下，晃着太师椅问哀家还有何所挂念，为何还不来伴他。哀家今夜深感先帝的召唤，有些话也只能说与你们二人听。”

太后说着艰难的喘了口气，福汝姑姑替其顺了顺胸口，眼里溢满了眼泪。

“哀家十三岁嫁与先帝为王妃，十五岁为太子妃，十七岁为国母。一生里孕五胎猝三胎得一子一女，前半辈子只为替知儿谋皇位，谋皇权。于是忽略了哀家的女儿，孝妆。眼下，若是要问哀家还有何遗憾，那便是孝妆以后婚嫁之事。哀家知晓，你们二人与孝妆非亲非故，与哀家也只占一半关系。但哀家相信自己的目光，哀家不会看走眼。这中宫的位置，必定出在你二人之中。”

太后说到此处，喉咙一阵难受咳了许久，福汝姑姑拿帕子一擦竟擦出些许血丝来。

“太后，您歇会吧。含颗丹药可好，您这样老奴不放心。”

太后摇了摇头，示意福汝姑姑在身旁坐下。

“哀家想以一个娘亲的身份，求你二人将孝妆看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给她挑上一门合适的婚事。哀家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官达显赫，只求能对孝妆好，一心一意对她好。你二人若是愿意，便当着哀家的面立誓，哀家哪怕到了九泉之下也会感恩戴德。”

宋佳沂和姜徽鸢猜想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母亲的，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如今身居皇位的儿子，而是那个被自己忽视无法弥补的小女儿。

“我姜徽鸢今日在此立誓，一定替孝妆长公主寻一门好婚事。日后孝妆长公主的娘家人便是我姜徽鸢。”

姜徽鸢双膝跪下，郑重的在太后面前立了誓。

“我宋佳沂今日在此立誓，定与姜徽鸢一起为孝妆长公主寻一门好婚事。从即刻起我们二人与孝妆长公主便是一家人。”

宋佳沂见状也双膝跪下，郑重的在太后面前立了誓。

“好！好！哀家没看走眼，福汝取哀家的懿旨来。”

福汝姑姑将太后先前写好的懿旨取了出来，放在太后手里。

“这是哀家唯一能做的了，待哀家驾鹤西去见先帝，此懿旨便会生效。皇帝也不能左右，因为这是他亲爹盖的玉玺。”

太后又同两人说了些话，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太医前后来诊脉，知晓太后只剩几口气吊着了。恭恭敬敬的禀明了傅江知，众嫔妃们得了消息也匆匆赶到。

“皇帝。哀家这一生福薄，孕五胎只护住了你和孝妆。哀家前半辈子都在为了你，谋后位，谋权臣故而忽略了你的亲妹妹。如今你在皇位上治国理政顺世安泰，哀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孝妆。哀家昨夜梦到先帝，斥责哀家不配为人母，哀家要去地下求得先帝的原谅，孝妆就交给你了。皇帝，你要答应哀家，给你的亲妹妹一个圆满的半辈子，她的前辈子太苦了。记住，这是哀家和你欠孝妆的，皇帝，你要记得。”

太后握着傅江知的手，说了许多话随后靠在傅江知肩膀上彻底安静的睡去。

太阳方露出过半，太后便安详的薨了。

“太后，薨了。”

“母后！”

“太后！”

“太后娘娘！”

一瞬间，整座皇宫都陷入了哭泣声中。

惊动了湖里圈养的白鹤，领头的白鹤一声啼叫随之展开翅膀，向西飞去。

太后薨逝，傅江知整个人昏沉沉的，一个人住在乾清殿，斟酌了许久才决定了太后的谥号。

定为孝庄慈安皇太后。

傅江知下旨将孝庄慈安太后与先帝藏在皇陵，与先帝生同衾死同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后和顺端静，温顺贤淑，养育朕同胞妹孝妆长公主，后管教后宫。但前日因病仙逝，朕深感痛心，不能自拔，特赐逝谥号孝庄慈安皇太后，与先帝合葬皇陵。举国哭丧，京城内三日不得办喜，三月不得置办聚会三年不选秀，晓谕六宫与全城。 钦此。”

太后下葬那日，孝妆长公主也来了。

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头上戴了一根木簪，身披孝麻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