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废黜（1/2）

“陛……陛下。”

“太子呢？”

“殿下他……正在书、书房……”

“支支吾吾的，连个话也说不清，衍儿身边几时添了个这样的蠢才。下去领罚吧。”

“是……谢娘娘宽宏大量!”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携手推开了书房门。内里书籍典册皆被齐整的置于桌上，还摆放着未曾收拾的笔墨纸砚。

景顺帝微微一笑，不自觉走近了书桌，“我倒是要看看这孩子，平日里都读的什么书？”

“衍儿向来好学，应当是各家治国理政大才所著经典。”

“废物!”

啊?姜氏一惊，疑惑地走近。

只看到那未曾干透的纸上，赫然是一女子眉目含情的绝伦画作。一旁还附诗:“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景顺帝当场就被气得咳个不停，姜氏又是一顿慌乱。

“皇上，咱们回去吧。”

“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要回……回去？咳咳……朕倒是是要看看这个废物，究竟一天天在东宫做些什么混事!”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宫，再处罚衍儿也成啊。”

“不，既然他不在这书房，那朕就亲自找找我在哪吧！”

“皇上……龙体……”

“不必再劝，朕意已决。”

正是夏末，暑热还未全然消退。年近五旬的景顺帝，拖着一副咳疾未愈的身体，走遍了东宫的悯生殿、敛岚殿、水氧居，愈是不见人，心中浮气愈加焦躁。

……

昭华殿。

“柔儿，柔儿，这名字当真取的贴切。”

“殿……”

“彭!”一脚踹开了门。

其一，景顺帝不瞎。其二，不聋。其三，谁还不是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步步长大的？男女情爱之事，岂会不知？

“朕给你太子之位，便是让你这样任意践踏的吗？”

“父皇……”

“儿臣错了，求父皇降罪!”

“你要降罪是吗？”

“儿臣知错，也不敢辩驳什么，父皇处罚就是!”

“朕也想处罚，只是怕你担受不起。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也就不顾念这父子情分了。”

“啊?”

“太子德行有失，废黜。”

“皇上三思啊！衍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绝对没有不务正业，没有荒废学业。皇上明察!”

“你还想给他求情?方才若不是你一遍遍的求情，说衍儿还是个孩子，对自家子女的教育不应该只以体罚为先，必要时也应予以安抚。”

“朕说什么了？朕还不是放下公务就来东宫了，可是朕看到的是什么？”

“姜歆然，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就是这种青天白日做些下流事的无耻狂徒吗？你扪心自问，他如此这般行径，可对得起朕对他的悉心教导？”

姜氏心中重重一沉，这些年来，自她成了皇后，因为女儿名字中也带“歆”，不太合适喊她名儿，皇上从来都是唤她“”过她全名。可见怒气之盛。

“皇上……可衍儿他，他会改的，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其余处罚什么都行，就是这太子之位，也不能这么说废就废呀！这事关社稷之本，万万不可马马虎。”

“怎么?朕的决定，你在教我做事？”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衍儿毕竟……他是晖之的亲弟弟啊，一母同胞。”

“你就是那意思。不要总是搬出晖之来说事，早百八十年就尸体都烂透了。朕乏了，先行回宫。你们自己商议吧。”

景顺帝拂袖就走，饶是姜歆然再梨花带雨泪如雨下都不曾使得他心软半分。人说伴君如伴虎，不过如此。

……

但姜氏虽千往挽回万挽回，却不慌。

从一个小小答应，硬生生爬到了皇后之位，君王之怒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是痛心疾首，怒其不争地骂道，“糊涂东西，青天白日的做这些事，你真是闲疯了啊！”

“还有你，狐媚子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的是吧?衍儿，这人必然是你大哥派来的细作，可不能留了，废了吧。”

“母后……柔儿她，”

“她如何了?本宫既不瞎也不聋。”

“你好大的胆子，还敢魅惑太子。”

当皇后百般羞辱沈嘉柔时，她说：“你这个庶出之女竟然勾引了太子！你百无一用，不值得伺候太子！”

太子表面上虽然维护沈嘉柔，但只是简单地回应了几句。

“母后莫要生气，柔儿不是成心的……”

皇后愤怒不已，也明白沈嘉柔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抛弃的工具，太子为她说话不过是为了保留一点薄面罢了。

沈嘉柔被皇后狠狠地羞辱，虽然一开始因为太子的维护而感到一丝希望，但事后才意识到，太子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