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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是苗族圣女(1/2)
戊时,竹林里有着些微的光。甜玉和肖长青已经被挂了四天,两人奄奄一息。
甜玉以为今天肯定必死无疑,感觉身上的血已经被蚊子、蜘蛛吸干。但是今天所有毒虫居然都没来光顾。
张文轩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两个猪笼,手里拿着一颗黑色灵珠。这是他找巫医蓝玉索要而来。蓝玉没有多问,让一条黑色大蟒蛇吐出养在舌头下的黑灵珠。
黑色灵珠毫无光泽,和一块黑炭无异。但是黑灵珠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淡很淡,若有若无。香气弥漫在竹林里,毒虫都冬眠似的,酣睡在叶子上,草丛里,树干上……
甜玉和肖长青也闻到了香味,被毒虫咬过的地方,清清爽爽的,体内如同涌动一条清澈的小溪,他们慢慢地沉睡。
……
张文轩走了过去,看到被毒虫咬得面目全非的甜玉,他莫名地心痛。
他用银刀将猪笼砍断,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然后将灵珠放在她胸口,灵珠的气息像泉水般一股一股涌入甜玉的体内。
听着甜玉均匀的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一堆软草上。轻轻地从怀里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血玉镯子戴上她的手腕。这是他阿母去世时候留给他的祖传之物,可以生津辟邪。
他手指触碰到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时,微微颤了颤。
临走时,他摘了一朵玉簪花插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最后看了看那双丹凤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本可以叫醒她,让她知道他救了他,让她可能会感激他,可能会慢慢爱上他,可是他不能。
他是族长,他肩负重任。
她是他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还是他的小娘,尽管她并没有圆房。
她爱的人是肖长青!她愿意和他一起死!
张文轩感到心脏被撕裂,无尽的绝望让他像具行尸有走肉,他消失在竹林深处。
……
半夜子时,甜玉醒了,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到自己和肖长青挂在悬崖的一棵树上。
“玉儿,你一定要活下去!”
“玉儿,来生再见!”
“不——不——”
甜玉被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声弄醒了。她泪流满面,她记起自己是谁了,她是甜家盲女甜玉,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甜小七。
肖长青是陪他长大的书童,是她的眼睛。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背着她,他告诉她太阳是红色的,天空是蓝色的,有时候又是白色的,夕阳西下,天空又是五颜六色。
他告诉她,她的头发是黑色的,皮肤是白色的,银项圈是银白色的,印染的衣服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白色玉簪花。玉簪花很美,像她头上的簪子。
……
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把全世界都放在她的心里,让她世界五彩绚烂,流光溢彩。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为了救他跳下悬崖,而她为他殉情。
……
醒来后的甜玉发现自己躺在一堆软草上,身上的血包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些红斑,她急忙去寻找肖长青。
肖长青也还活着,血包只消散了一半,人浑浑噩噩的。
“阿牛哥——”
“阿牛哥——”
温柔的呼唤,香甜的呼唤,玉儿的呼唤,他努力睁开了眼。他喜极而泣,他的玉儿回来了。
子夜
一轮血月出现在玉溪山上。
“不好了!不好了!血月!血月!”
玉溪族全族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对着玉溪山俯下身子顶礼膜拜。
血月见,妖孽现。血月乃凶月,大凶之兆。民间传说,血月出,伴随荒、乱、冤、邪……
“山神啊,蚩尤大王啊,保佑我族民吧……”
巫师蓝玉拿出祭祀的乌木青龙手杖,杖头雕刻着三条青龙,呈三足鼎立之势,三条龙龙头上共同顶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把张氏祠堂照得通体发亮。
巫师蓝玉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巨形蟒蛇,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朝着众人吐着信子,口水落在巫师的对襟短衫胸口,那里有龙纹刺绣。
巫师用镶嵌着上好玛瑙的银装刀刺破大拇指,将血滴到夜明珠上。
“去吧——去吧——呜啊——呜啊——”
“呜嘛索啦——呜嘛索啦——呜嘛索啦——”
巫师念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咒语,这种咒语是大凶咒,据说使用大凶咒语的人或当场吐血身亡,或得怪病大折阳寿,还会累及后代,但凡学巫术的人不会轻易使出。
甜正溪看着阿母,心里一片凄凉。阿父就是在十年前天狗日的时候使用了大凶咒,全身腐烂而死的。他记得阿父整个身体如同一堆腐肉滩在床上,痛不欲生。巫师是不能自裁的,那样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夜明珠吸了血,顿时光芒四射,形成白色光晕,向玉溪山血月方向蔓延,似要吞没血月。
血月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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