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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地照耀着每个人的脸颊。
任月语面对他们站立着。离别情绪萦绕心间,她感觉难受,一股咳血的冲动直网上涌,她奋力把它压下去,恢复平静。
其实在这之前,她偷偷模拟过这个场景,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在准确表达情感的同时,不至于太煽情。她想破了脑袋,想了无数个方案,甚至想到了对每个人的夸赞之词。在她眼里,每个人都特别可爱,都有让她不甚喜欢的一面。她想把心里的喜欢一字不漏地说给他们听,她想让他们感受到她的一片赤诚心意。
在想象当中,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此刻亲身经历才终于明白,开口说话这件寻常小事,原来这么困难。
她酝酿了许久,在脑海中搜寻之前想过的方案,最终却一个也没能采纳。她后退了一步,正对着他们所有人,郑重其事地鞠躬,“谢谢大家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
她本来还有话想要说的。比如,“能和大家相伴这么些时光,我很荣幸。”比如,“这段时间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多多包涵。”比如,“祝愿大家平安喜乐,诸事顺利。”
但是当她抬头的时候,意外发现孟昭启他们似乎红了眼眶,云霁和素雅快速抹了一下眼角。
任月语受不了这种场景,觉得情绪会很容易崩溃,尤其是在她本就如此脆弱的时候。
她怕失态,趁着还能稳住阵脚,悄声催促江琅,“走了。”
她率先转身走了,大踏步走在前方,一路深呼吸,肩膀耸动。江琅腿长迈步大,很快追到了她的身边。
他们并排走着。
想要到达小码头,需要走下一段青石台阶,走过一条枫林路,再沿着湖岸前行,直至码头。
他肩宽背厚,颀长挺拔。她身型单薄,灵巧可爱。她到他的肩膀处。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
因为许久没有交谈,任月语心里难受,便轻声提了一句,“江琅,我要走了。”
江琅应道,“嗯。”
任月语听完,心里更难受了。她都要走了,他不说几句告别的话,反而只回一个嗯字。她恼怒得真想骂他一顿,但是顾及分别在即,再骂他也没必要。她于是克制了脾性,换作平常的语气。
“江琅,”她偷瞄了他一眼,娓娓说道,“以后你们鹰扬军搞军备训练,也不要太辛苦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注意养身体。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征战沙场这么些年,本来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你表面上看着没事,其实身上好几处都有伤疤……”
她说到这里,猛然住嘴。她知道他身上好几处都有伤疤,是因为那夜在星河中的篷船上,他们曾经……她眨巴眼睛,努力挥去脑海中的旖旎画面,免得带来更大的窘迫和尴尬。
江琅踩在湖岸的碎石上,“好,放心。”
任月语想要翻过身上伤疤这一篇,随即起了另一个话头,“你如果不忙朝政的话,也别整天闷在屋里,会闷出病的。尽量多出去逛一逛,游山玩水,射猎骑行,到清新秀丽的地方透口气,放松心情。”
江琅踏上路边一根断枝条,枝条另一端在湖水上轻点一下,圈起层层涟漪。他应道,“好,有机会我就出去。”
任月语仔细思考着还需要叮嘱的事情,“对了,以后也要少喝酒,每次最多喝两碗,千万不能喝三碗以上,不然……不然你喝醉了,都找不到人撒娇。”
她眼眶红了。想起除夕那夜,他喝醉了酒,靠在她的肩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蹭着。她甚至还记得,他触碰她那一刻的温热。
她悄然呼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克制着别哭出来。
他低着头,回应道,“好,记住了,喝酒不能超过两碗。”
她鼻尖发酸。她掐着小手臂,试图转移注意力。她忽然想起了历史书上,关于江琅生平的一句话,“于景和四年病逝。”
今年就是景和四年。
她急忙侧身,严肃地告诫江琅,“别的我管不了,你今后的人生我也管不了,但是……今年,请你务必答应过,一定一定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生病,任何病哪怕再小都不可以得,知道了吗?”
她直视着江琅的眼睛。这些天以来,她和他还是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对视。
蓦然有一种触动的感觉,像是一束强烈的光穿透了云层。
她不可避免地慌乱了。
她立即挪开了视线,胡乱看向里侧,继续往前走,“我的意思是……不生病总是好的。”
江琅背着手,肩膀微颓,“好,听你的,今年不生病。”
任月语漫无目的地看着远空。一朵朵的云团四散悬浮在空中,被月光晕染上了发光的轮廓。
月色美景,而她却无心欣赏。
这一路上都是她在嘱咐,他在听。这样一想,她有些不服气,提醒道,“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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