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为禁忌（1/2）

“好吃！你对我真好啊。”三下五除二，张柏舟便已将糕点吞入腹中，随后拍了拍手的残渣，“话说你不喜欢交朋友吗，每次都只和我出来。”

班长吃相端庄多了，他总会被夸和班上其他小朋友不一样：“算不上喜欢，但我没有可以回避交友。”

“可是你每次拒绝其他男生的邀请，女孩子来找你，你也没多少兴致。”张柏舟嘀咕着，将班上伙伴的议论全盘托出，“他们笑我是小气鬼，说我不让你和别人玩。”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和他们玩不过是浪费时间。

“他们只是在玩笑罢了。”班长当然不会将内心话说出口，只是帮张柏舟擦掉脸上的糕点碎屑，笑道，“我只和你一个人关系这么好，你不开心吗?”

“无所谓啊，你和别人玩，又不是不要我了。”张柏舟不在意地甩了甩头，“我倒觉得，你能多交朋友些更好。哪天我不在了，你也不会孤单啦。”

班长轻笑着，弹了弹张柏舟的额头：“怎么，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这么快就想着把我塞给别人，然后自己跑了?”

张柏舟捂住脑袋夸张地哇哇叫了几声，佯装生气：“你打我，我不和你玩了。”

“好，我错了，你别不理我。”班长笑着，替张柏舟揉了揉本来就没有的伤口，“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好朋友，不想要我了?”

“不是啊，我一直有很多朋友。”张柏舟甩着小腿，把树枝压得微微摇晃。“我和你关系最好，又不代表我只能和你玩。当然啦，你也可以找别人玩耍。”

“……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班长动作顿了顿，将失落止于喉中，并未发作，“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不满足吗?”

“嗯?朋友不是多多益善吗?”张柏舟歪着脑袋，回忆着少有看过的几本书上的内容，“我看书上说，胜友如云才好。嗯……少年乐新知?”

“……”班长望着张柏舟半晌，嘴唇翕张，却什么也没说。

“总之多交朋友也没什么啦。”张柏舟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沉默的深意，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朋友又不是恋人，恋人才是只有一个吧。”

恋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两个字化作无形的针，毫无预料地扎进班长的心中，肆意横行。

“我和你都是男生，当然是好兄弟啦。”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张柏舟还拍了拍班长的肩膀。可惜他不够高，不然就将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了。

“……恋人，吗?”班长僵硬地吐出细微的两个字，引得张柏舟侧耳倾听。

班长将张柏舟的手扯下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很认真地问道：“什么是爱?什么才是恋人?”

张柏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班长会问这样的问题。

“爱?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谈过恋爱。”张柏舟才十岁，哪里懂什么情爱之说，只能讲述他看过的一些民间故事，“可以参考一下梁山伯与祝英台，许仙和白素贞……?”

“……”

“怎么了，你想听爱情故事啦?”得不到回话，张柏舟用手肘戳了戳对方，“要不我给你讲讲吧，我不爱看书，小说倒是看了不少。”

“……不用了。”班长回过神，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这世间不都是男子和女子结为恋人吗，眷侣佳话撰写的从来都是阴阳合璧。

张柏舟望见对方脸色不安，思索片刻，悄悄凑到跟前问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啦?”

“不是！我没有——”

那是心理障碍，那可是病！他怎么会有病?

张柏舟的话是导火的线，倏地将班长心中的雷炸开。只见班长张皇失措，猛然间的慌乱，让他险些从枝桠上摔落。

“没有就没有嘛，这么激动干啥?”张柏舟担心班长会掉落，于是抓住了对方的臂膀，“我们……”

“别、别说了！”班长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又猛烈挣扎起来。

不对，不能亲密接触！他们又不是情侣，他又不喜欢男人，怎么可以动手动脚的……他没有病！

“诶，你别动呀——”

张柏舟可抓不住比自己高大的人，两人一同从树上摔落，都摔得鼻青脸肿。

在张柏舟还疼得龇牙咧嘴时，班长已经顾不上疼痛，面无人色地跑开了。张柏舟望着对方仓皇出逃的身影，心中只觉疑惑。

喜欢这种东西，是什么不可说、不可视的忌讳之物吗?

——喜欢当然不是禁忌，喜欢上同性才是。

班长原本觉得自己早慧过人，心中有宏愿，绝非是池中之物。

可他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后，成日郁郁寡欢，心中只剩惴惴不安。

因为那是不光彩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大家若都知道他有病的话……他的将来就毁掉了。

不要，他没有病，他不要成为人人喊打的市侩宵小！

此后，他更加排斥和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