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玄鸟布衣换戎装 峡谷恶贼杀忠良（1/2）

转眼到了1984年10月14日这天，天豪与母亲商议道，明天禹天君就要离开家乡了，今天还是要请一下客人。母亲同意天豪的建议，便到场上买了肉、酒等物，回家忙乎。夜晚请了生产队长，至亲及友人坐了满满一席人，喝酒、吃饭、谈天，很晚大家才尽兴而归。

10月15日一早，禹天君前往场上坐车，到区武装部报道换衣服。天豪、白鸽、薛英等一行人相送。刚出门，禹天君在门前石板上回头一望时，见父亲禹富坐在街荫上，他见禹天君回头张望时说：“你多看一眼哟…… ”禹天君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愉快之感！心想，平时里父亲总爱咒自己塞炮眼儿的，这次入伍参军就要和枪炮打交道，说不定还要参加战争。在这出门大吉之时，却叫我多看一眼，意思是怕今后我会死在外面再也看不到他了？因此，心中很怨恨父亲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

谁知父亲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他等不到禹天君回来。果然，五个月后的1985年3月22日，父亲在家因病去世，这句话也成了他对禹天君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后话。

禹天君途经玄鸟洞外大路，望着那熟悉的山岩、林木、耕地、田野、溪水及眼前的一草一木，心潮起伏，暗自思咐：此一去，不知何时再回来？因要到场上集合后，全公社的新兵统一乘车去区里，一会儿便来到了公路上。这时，大队民兵连长陈长能已在路上等候，他见禹天君一行人来到，怪禹天君不该自己拿了入伍通知书，黑着脸骂禹天君“大屁股踏人。”

禹天君见他如此态度，本欲开口与其理论，但天豪和白鸽分别悄悄拍了一下他，并说：“你就走了哟，我们还要在这里生存的，得罪了他们，我们今后怎么过？”禹天君只好忍气吞声，没有回答他。

到了区公所，下午换服装。禹天君一米六二的个子，按现在人的标准：不足一米七，就是个半残疾。那宽大的军装穿在禹天君身上，显得特别矮小。后来集合时，按高矮顺序一站，禹天君就站在了最后。人的个子生得小实在是一种悲哀。孔子曾说：人有三种美德，一是相貌威严使人敬佩；二是勇敢果断聚众率兵；三是知识渊博能辨是非。一个男子汉拥有一个魁梧的身材，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种资本，何况在军队！当天夜里，就在区公所原旧楼房的木板楼上搭地铺，因这里生活比家里好，晚上睡觉时，那新被子和着众多年轻人的旺盛体质，使人倍感骚热难耐。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床学叠被子、打背包。禹天君表兄刘家中前来帮忙，教禹天君如何叠，怎么捆。他曾在部队防化连服过役，现已退伍。他轻车熟路地把背包打好了。吃了中午饭，下午一点钟从区公所发车，五点到达阳曲市，当晚住和平广场东方红旅社。17日早上九点上船，溯江而上，夜晚住船上。18日中午11点在重庆望龙门码头下船，步行两个小时到达菜园坝火车站。晚上九点上火车，经内江、简阳、资阳等站，19日早上八点五十分到达成都火车站。随后乘汽车团车，下午三点到达大邑县唐场。

唐场是西藏新兵入藏集训地之一。这里是新兵15团，四川兵和陕西兵各是一个新兵连。四川兵为新兵四连，连长吴开军是四川开县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瘦削而长长的面容，一双剑眉下两眼炯炯有神。全连分为三个排，排长分别为陈祥生、陈阳春，还有一个记不得了。禹天君被分到的是新兵四连二排六班，排长是陈祥生。

从到达唐场后，每天早上跑步，上午队列训练，下午学习。一日三餐，早上稀饭下馒头，中午和晚上都是大米干饭，菜就是罗卜砣砣，没有一点油水。早上稀饭没有多的，拼命争抢方能盛得半碗，稍有迟慢则一抢而光，剩下几个冷馒头哽喉难咽。不知是入藏者都要经过这样苦行僧式的清淡魔鬼训练，或者是其他原因？每天不见油水的生活将一个个年轻人整得够呛，院墙外卤肉的香味儿和摊贩们的“烧鸡，烧鸡”的叫卖声，让一个个新兵清口水直往上冒！

生活如此艰苦，新兵们心中十分矛盾，刚刚离家那种儿女情长，依依不舍的离别愁绪尚未散尽。年轻人都怀着一颗颗纯洁的好奇心，决定闯荡人生，努力拼搏，满怀信心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从当初在家时的单一劳作，全家人互相关照，到如今的一切都要独自面对，亲力亲为，对于每个初次离家的年轻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进出营房的大铁门成天关着，两个尽职的新兵站立两侧。若有人到门前一望，他俩便如临大敌，虎视眈眈的让你望而生畏。大家如同置身于世外之中，人们尚存小草恋山之感，又住在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一时还不习惯。人们常说：事到头来不自由。可能就是这个现状吧。

禹天君内心涌现出一阵阵苦涩和酸楚，有时禁不住独自黯然落泪！那些家里富裕的新兵，三五成群地借口买东西，到外面街上买回卤猪头、卤鸭、烧鸡等大快朵颐。像禹天君这种家里还等着寄钱回去的贫民子弟，只有偷偷强咽口水！迅速转身远离这类人群。

10月25日上午，艳阳高照，新兵15团四连二排正在加紧训练。一二一、立定、向右转、蹲下、坐下。一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