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1章 离开（1/1）

关外的风雪依旧寒冷，但现在小镇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过节的喜悦。关外的新年不像是中原那么热闹，每家每户大多是关紧了门，在暖和的屋子里和家人融融恰恰地在一起。

柳家也不列外，柳小燕张罗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这便算是过了一个年了。振兴柳家的路还很漫长，只好一切从简。

午饭之后，李凤歌驾着马车冒着严寒走出了小镇。新年过了，他们也都该走了！

风雪中，一辆马车将苍茫的旷野一分为二留下两条清晰的车辙印。李凤歌坐在车上，一手扬着马鞭一手拿着酒壶。温热的酒将他身上的寒意驱散，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孤寂。

马车停下，李凤歌放下酒壶，将一个篮子从马车里提了出来。沉重的步伐将地上的积雪踏平，悲凉的心情让周围的寒风停住。

点上白蜡，放好祭品。一缕青香在古万秋夫妇的坟前燃烧着，几张纸钱被寒风送上青天。李凤歌跪在坟前，默默地将纸钱焚烧。

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有这不曾停歇的寒风。没有任何的哭泣，只有这漫天的悲凉。

纸钱燃尽，香烛焚完。李凤歌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之后，提起篮子便转身离开。一如以往的潇洒，一如当初的果决。

马车掉头离开，车轮碾过积雪，却碾不碎这漫天的悲凉。

冬日的夜晚总是特别的漫长，即使是在新年的时候也是一样。

李凤歌和柳小燕还有柳生彦平三人静坐在屋子里。守岁，注定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漫漫长夜里，只有一大盘的花生米，和两坛烈酒陪伴着他们三人。

柳如雪依偎在杜雪棠的怀中。她身子一向虚弱，要她熬过这漫长而寒冷的夜晚着实有些难为她了。火炉里的火还在跳动着，杜雪棠看着火苗，柳如雪却在看着他。

这个让她等了十四年的男人，此刻她正在这个男人的怀中。没有当初幻想中的那种幸福，有的只是无限的不舍。她很清楚，今夜之后，这个男人又将离开。而这一次离开，却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这样的等待，注定是最为难熬的。

“今夜之后，你就要走了么？”柳如雪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春风一般，温柔的手搭在杜雪棠的肩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沉醉于这温柔之中。

但杜雪棠不会，他是一名剑客。一名绝情绝心的剑客，是不会沉醉于任何温柔之中。即使，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嗯！”冰冷的声音从鼻腔中传出，杜雪棠实在不愿意开口。作为一个剑客，他的心必须是冷的！

冰冷的一个字却像是重锤一样击打在了柳如雪的心上，虽然她早已知道的了这个答案，但她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了心中一疼。女人就是这样，不止是女人，很多人都是这样。不见到对方亲口说出答案，是绝不会罢休的！

“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么？”柳如雪稍稍犹豫了一下，一口气将这个根本不切实际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很清楚杜雪棠他们这次离开是要做什么，也知道带上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只会是个累赘。但她就是舍不得杜雪棠就这么离家，就是想要和杜雪棠在一起！

“太危险，你留在这儿等我！”杜雪棠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的双臂却把柳如雪搂得更紧了。柳如雪从他的怀里蹭起来，两片薄唇吻在了杜雪棠的嘴上……

再漫长的黑夜，也有结束的时候。再有千般的不舍，也终有分别的时候。

新一年的清晨里，寒风仍在刮着，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李凤歌和杜雪棠等人都换上了一身新衣，显然是出自柳如雪之手。

李凤歌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锦衣。衣服上用绿线绣上的梧桐枝头，一只凤凰站在上面栩栩如生。柳生彦平所穿的则完全与李凤歌相反，是一身黑色的长衣，上面没有任何的图案。但搭配这柳生那独特的气质和那把黑色刀鞘的长刀，也不得不让人发出惊叹。

柳小燕和杜雪棠自然也少不了。柳小燕穿的是一身紫衣，一只燕子绣在上面也很是好看。当然，做工最好的自然是杜雪棠的那件红色的长衣！

如血一般的红色长衣将杜雪棠那冰冷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让人看了既觉得心惊，又觉得好看！显然柳如雪在这件衣服的剪裁和做工上都花了极大的心血。

“要走了么？”柳如雪站在门口看着杜雪棠，柳小燕站在她的身后。雪已经停下，但风却不减。

“嗯！”杜雪棠还是那么简单的回答。

“去吧！早些回来！”柳如雪就像是早晨送丈夫离开的妻子一样，用极为柔和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她将心中的不舍，和依恋隐藏得很好。好到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得出来。

“小燕照顾好你姐姐，我们办完事之后就回来！”李凤歌对柳小燕交代了一句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杜雪棠看了柳如雪一眼，他似乎想说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