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吟诗（1/2）

告别徐娘后，蒋燃打算去瞧瞧那个名叫柳儿的孩子。

柳儿长得乖巧，乌黑的眼睛时不时地眨着，因为营养缺失而泛黄的细发惹人生怜。

蒋燃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在看着他。

“王爷，柳儿她娘怎么样了？”

自从福王爷进了门就一直看着柳儿，吴大哥在一旁总感觉心里不妙，试探性的问了一嘴，“可是徐娘......”

周围人的目光全投了过来，蒋燃垂眉思索，要怎么开口。

瞧见蒋燃这模样，吴大哥好似知道了答案。

“王爷不必说了，草民知道了。”

吴大哥长满厚茧子的手抚上柳儿的头顶，“柳儿她乖巧懂事，因为她爹，这孩子就吓得不会说话，王爷见谅。”

蒋燃点头，“徐娘跟本王讲过了，她担心柳儿年纪小，接受不了，所以将柳儿拜托给本王。”

蒋燃话语停顿，“听徐娘讲，她喜欢看书？”

既然已经答应了徐娘照顾柳儿的事，就要好好的了解这个孩子，解开这孩子哑口心结。

吴大哥看向柳儿，“是啊，从前有个秀才，这帮孩子总是缠着他，要他写字读书，柳儿自然而然的向那秀才一样整日里抱着一本书，后来秀才走了，柳儿也会背几句诗，街坊邻居都夸她，她就咯咯地笑。”

蒋燃蹲下身子与柳儿平视，这孩子也不怕生，一双眼睛盯着蒋燃。

“你叫柳儿对吗？”

柳儿点头。

“你还会读书？”

柳儿依然点头。

“那你可以向我介绍你自己吗？”

柳儿沉默。

蒋燃也沉默。

忽然柳儿跑向一边指着房门。

蒋燃不解，“你想出去玩？”

柳儿摇头，依然指着房门。

“你想看你娘亲？”

柳儿点头，拍着门框。

虽然......但总不能剥夺孩子看望母亲的权利吧？

蒋燃将自己披风解了下来披在柳儿的身上，大手牵着小手，“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娘亲。”

两房屋的距离并不远，但蒋燃觉得自己经历的漫长岁月。

随着房门被叩响，屋里传来了徐娘的声音，柳儿趴在门缝上，想要听的真切。

徐娘气息微弱，“贵人？”

蒋燃垂下头看着门缝处的柳儿，“柳儿她想见你。”

但是徐娘瞧不见只能试探性的叫着柳儿，“柳儿？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柳儿拍打着房门，试图告诉她的母亲她没事。

“柳儿，你说话好不好，阿娘想听听你的声音。”

“柳儿，阿娘想听你再叫一声阿娘，好不好？”

柳儿依旧是在拍打着房门，来代替自己的话语。

“柳儿，叫一声阿娘来听好不好，阿娘瞧不见你的模样，让阿娘记住你的声音好不好？”

年龄尚小的柳儿哪里懂得徐娘话里的意思，依然是拍打着门框。

柳儿回过身拉住蒋燃的手往门上放，那意思是开门。

但为了柳儿的健康着想，蒋燃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抱起柳儿让其从窗户那里看。

“柳儿？叫声阿娘听好不好？”

屋里昏暗，只能看见一处人影半坐在榻上。

一直未等到柳儿回应的徐娘声音开始颤抖，“柳儿，你不是最喜欢读书了吗？你好好的跟着王爷，王爷家中有数不尽的书，你背一句诗好不好？就是你第一次背给阿爹阿娘的诗，让王爷听听你的诗好不好？”

许是母亲的哭声刺激到了柳儿。

柳儿窝在蒋燃的怀里，磕磕绊绊的开口，“娘....阿...娘...”

听见了声音的徐娘抹了一把眼泪，“诶，快，背首诗好不好，让王爷听听你背的诗，柳儿很聪明的，快。”

徐娘语气急切，她怕，她怕万一贵人觉得柳儿无用是个累赘怎么办？

她怕自己死后再也见不到柳儿，听不到柳儿的声音，再也想不起柳儿刚背诗时的笑容。

蒋燃感觉到柳儿身体在颤抖，柳儿鼻头发红，眼泪顺着下颌滴到了蒋燃的衣袍上。

“娘，娘......”

忽然，徐娘猛咳几下，喉间腥甜，“柳儿是聪明的对不对？”

蒋燃怀中的柳儿点点头，“娘......”

徐娘缓缓躺下身子，“阿娘想听柳儿背你第一次背的诗，让阿娘听听，也让你阿爹听听好不好？”

徐娘的眼前逐渐模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阿娘、阿爹和丈夫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看见这一幕，徐娘嘴角微微翘起，“阿娘，阿爹，郎君......”

房屋外背诗声响起。

随着诗句一句接着一句，徐娘感觉自己里他们又近了一步。

直到郎君向她伸出手，笑容和煦，“娘子，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