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眼睛分你一半4（1/2）

“那么，就请诸位与我一同见证，请二位新人上前——”

向珊的面容掩在红盖头下，高格神色愚钝，麻木又呆滞，听着路管家的指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自发向前走。

路管家扯开了笑，更为满意，呼道，“一拜天地——！”

二人向后转身，跪下。

向珊惊恐地转着眼珠子，总算从乌压压的人头里瞥见熟悉的面容，她向小琦抛去求救的眼神，一颗心几乎跌进谷底。

救我……救救我……

“二拜高堂——”

她趔趄起身，缓缓向后转，搜寻着能脱身的办法，只是目光触及路管家的脸，大脑瞬间空白了，顺从地向着高堂跪地叩拜。

高堂只放了两张檀木椅，无人坐着。

“对拜！对拜！”

人群躁动，高呼着起哄。

“稍安勿躁，远道而来的贵客请听我一言！安宁村之所以安宁至今，全凭老祖宗传下来的婚嫁风俗。”路管家安抚道，一张老脸皱成菊花，“既是喜事，自然要办得风光红火，光是高挂红灯笼，长燃红烛是远远不够的。”

底下很快有人应和，一下子抓住重点，“说的也是，那还缺些什么？尽快添置，莫要耽误了吉时。”

“血。”他收起笑，浑浊的眼底露出光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语气怀念，“对，就是血——红得像正秋的枫叶，仪式要进行下去，新鲜的人血是必不可少的。”

【开始了开始了，这话好熟悉，请问这枫叶是御花园里的吗？】

【高格也太惨了吧，家暴男活该！可怜向珊受他牵连，应该也活不成了。】

【真服了，那什么虞温不是自称很厉害吗，也不知道救一下同伴。】

【楼上哪来的酸鸡，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一道阴风穿过，吹熄烛光，门前的红灯笼愈发耀眼，众人背对着光，一张张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渴求。

向珊心底只剩恐慌，血液似被冻住，只剩无力在流淌。

“啪——”一声瘫软在地，她挪动掌心，惊觉自己能动了，慌忙向高格靠去，可他依旧直挺挺站着，瞳孔颤动。

高格被死死控制住了，不能动作，只是保留了意识，从他站在这里开始，一股不好的预感无端冒了上来。

而后，他看见了人群中熟悉的脸，看到向珊朝他爬过来，小声啜泣。

一把匕首递到跟前，路管家不知是何时靠近的，一手握着刀尖，刀柄对准向珊，一手端着个瓷碗，装着半碗清水。

他眯起眼，压低嗓音蛊惑，“只需要一点，拿着——对准他的手腕，只需划一刀，你们就能得到祝福，就会永远在一起。”

向珊向后缩，双脚来回蠕动，一行行清泪落下，衬得眼底愈发明澈，“不要，我不要——你走开啊啊啊！”

手腕被擒住，刀柄被硬塞进来，他的手如树根盘虬，覆在她手背上，“别怕，我来帮你。”

向珊被拽了起来，她盯着自己的手，那泛着寒光的刀锋离高格越来越近，她再发不出声音，只能小幅度摇头。

不，不能杀他，他会死的……

一旦他死了，她也活不久的……

高格无处可逃，一双四白眼满是威胁与警告，深处却藏着恐惧。

“不要！”向珊吼出声来，竟是挣脱了束缚，她一把甩开那布满褶子如树皮的手，下意识躲在高格身后，湿漉漉的眼睛又惊又恐。

路管家愣住了，随即抚掌而笑，连道三个好字，“新娘子性情中人，老奴佩服，此番考验就算你通过了。”

堂内宾客欢呼庆祝起来，脸上洋溢的幸福是那般真实。

向珊：“……”

什么？只是考验吗？

那他们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劫后余生，她失控地晃着高格的手臂，肉眼可见的放松。

小琦也在此时松了口气，拉着陈峰继续往下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低级的精神暗示。”戚屿白收回目光，突然有些兴致缺缺，转头打量起圆桌上摆着的糕点，用刀割下一块边角，丢在角落里。

这样的小鬼，一把铁剑就能干掉。

“这才是真的路管家。”默默注视他的动作，虞温始终蹙眉不展，她抬袖掩住半张脸，对堂内的空气极为不喜。

若不是为了不落下线索，她早封闭五感了。

两人默默分析着线索，身在局中的高格的心情却不够美丽，他与路管家的眼睛直直对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着，一不留神就会被啃个干净。

可就在下一瞬，那把刀又递到了高格跟前，还是那样熟悉的语气，话里内容却残忍很多，“轮到你了，拿着它，对准她的心口——只需刺入一点，你们就能通过考验。”

掌心塞进刀柄，高格在此时拿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挡住眼里翻涌的风波。

向珊一惊，强迫自己放下心来，右眼皮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