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病（1/2）

又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令，屋外的雪轻轻地落下，不一会儿，就包裹住了整个大地，偶尔有几片雪花顺着风，飘进窗子里，落在少女的肩上。屋内的火盆子正烧得火旺，屋子到处都透露出暖意，雪花在少女肩上融化，形成水渍。

少女似乎并没有在意，坐在榻上，轻靠在窗边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抬手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仔细看，少女脸庞清瘦，身形羸弱，精致的眉眼下藏不住憔悴虚弱，眼中还有那看不清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风这么大，”说完连忙去关窗户。

“不打紧，月桃，咳咳…”

月桃一边扶着江莞意回里屋，一边说道“小姐，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得风寒，老爷会忧心的”

“无碍，我就是呆在屋里时间长了，有点闷，就吹了片刻，此事切勿让父亲知晓，以免他担心，可知？”

“是，小姐”

“阿姐！”话音刚落，一个明媚的女子跑了进来，身上头上挂满了雪花，手里还拿着一把梅花，与屋内的温暖形成反差。

全然不顾身上的寒气，将梅花递给江莞意，“阿姐，我刚刚去了梅园，给你摘的梅花，你可欢喜？”

江莞意笑了笑，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没有去接梅花，而是伸手将女子肩上的雪拍落。才开口“阿宁摘的花，阿姐自然欢喜”又转头吩咐月桃“将花插起来再将小厨房新做的点心拿过来给二小姐品尝”

“是”

江沐宁坐在床边，皱了皱眉，“怎么感觉阿姐的病愈发严重了？”

江莞意握住她的手，强撑着笑意，“可能是天气缘故，妹妹无需忧心”话刚说完，脸色一变，全身也跟着发颤，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下。紧接着就倒在床上。

江沐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一边哭，一边喊道“快来人呐，…请大夫…阿姐…阿姐晕倒了”。

刚才寂静无声的拙园顿时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丫鬟，门外焦急踱步的尚书大人江裴，紧闭双眼不停祈祷的尚书夫人孟霜，屋内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在把脉，只见他轻闭双眼，若有所思，让人猜不透也猜不来。倒是旁边的少年，皮肤白皙，眉眼如画，五官端正中带着一丝俊俏，墨绿色的长衫显得身形颀长，如同冬日里的松柏，挺拔俊逸，气质独绝。此时，眉头紧锁，眼神一直注视着江莞意，长衫下的手一直抓着衣摆，只见青筋暴起，手指因为用力早已变得通红，可他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老人走出屋子，“高兄，小女情况如何”

“江兄不必忧心，意儿只是忧思过度，气血亏虚，只需调养几天。”

“多谢高兄”

待人走后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少年坐在床边，用手将江莞意凌乱的头发整理好，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江莞意才昏昏沉沉醒了过来，正想起身，但身子却不听使唤，只好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月桃”。

月桃听到江莞意声音后赶紧跑进里屋，边擦眼泪边说：“小姐，太好了，刚才你突然昏倒，我们都吓坏了”。

江莞意帮她将髻角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这身子真是越来越差了，真不知道还能在这世间多久”

“小姐，高大夫说了你这病是暂时的，仔细着调理会好的”。

“月桃，我知道你是宽慰我，我自己的身子骨我清楚，罢了”

“小姐…”

“意儿”月桃还想说什么，被门外进来的男子打断了。

“感觉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多谢爹爹挂念，孩儿已无大碍”。

看着父亲江裴因担心自己而削瘦的脸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江莞意顿时感到万分愧疚，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样，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对了，意儿，阿爹想着如今你身子弱，明日要不阿爹代你去看你阿母，如何？”

“不可，阿爹，母亲育我，不顾安危将我生下，因此丧命，如果我连每年去祭拜她都做不到，怎能对得起她，又怎配做江家嫡女。”

“可…你才…”

“无碍，阿爹，先下已好多了”

谢瑾长叹一口，他深知江莞意的脾气，也知晓女儿对自己母亲的思念，每当临近孟茵忌日，就整日在院子里坐着，望着一处，目光如同久远的潭水，没有一丝活力和生机。

“既然你执意要去，阿爹也拗不过你，只是你自己去，阿爹不放心，让云泽陪你去可好，这样阿爹放心”

齐芜人人都知道尚书府嫡女江莞意和翼南候长子陆云泽娘胎时就已经定亲，注定要成为一段佳话。但这也是民间流传。

江莞意还想说什么，又怕父亲反悔只能应下。

父亲走后，江莞意在月桃的劝诫下喝了一碗

碧粳粥，便早早歇息。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