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确认关系（1/2）

此时天色灰白，落叶纷飞扬扬，掀起的衣玦随风而动，倒添了几分凉意。

风呼啦着摇曳着树头，愈发猛烈，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张居安歪着脑袋，闪烁着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却没有了往日那般玲珑的笑容，更没有甜腻腻地喊着‘殷姐姐’。

只见她努了努嘴，举起手中拎着的东西，示意殷湛回屋。

“一起吃。”

殷湛心想自己也不吃这些酒肉，无非是陪她吃。

要是换做昨日之前的他，肯定果断拒绝，但现在他没办法这样做。他能感觉到，张居安在尽量接纳他，接受他是个男子的事实，还有他们之间一夜突变的关系。

回到屋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张居安顺手将房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殷湛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这样的情状，两人都不习惯，也很是尴尬。

“喏，这两坛一坛是清露，一坛是山泉米酒，你看我想得周到吧。”

她兀自拆开那些纸包，显露出里面的菜来。原来不仅有肉有菜，还有殷湛专属的蔬果。

她说罢，自然地仰起头朝殷湛一笑，满是讨奖的模样。

她似乎没那般别扭，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虽然笑容依旧可爱明媚，却没有了往日的灿烂洒脱，以及那股子亲昵劲儿。

殷湛蓦地抿唇笑了笑，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用餐的过程，弥漫着一股不同于往日的死寂。

殷湛颇为不习惯她这个话痨突然不唠，端着清露一口一口地抿着，用余光打量着她。

“嗯，我有个问题。”

张居安突然开口，但始终没有抬眸看殷湛。

听到殷湛‘嗯？’了一声，她挠了挠头，方才抬头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殷湛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了。

以前她总是一口一个‘殷姐姐’，现在总不能改口‘殷哥哥’吧？！

看着张居安那认真的目光，他突然笑了，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既然我们已经是伴侣，那你可以像你们人族一样，叫我夫君？相公？湛郎？”

……

说到这儿的时候，天知道殷湛内心在骂着自己什么。

“还是叫名字吧。”

本是玩笑，张居安听着脸上绷不住透出几分羞赧，她鼓了鼓腮帮子，垂下眼睑，低声咕哝道：“我们人是要成亲拜天地的。”

殷湛听着她的话，打量着她的反应。

拜堂成亲……抱歉了，你我情况特殊，只能以后补给你了。

总觉得她似乎开窍了？莫不是刚见毛宁儿，跟她说了什么？

这些话殷湛自然也不便发问，但他得问清楚张居安考虑的结果。

说起这个，张居安一时陷入了呆滞，她空洞的往嘴里夹了一块肉，味如嚼蜡地缓慢咀嚼着。

“嗯……站在人的角色上，我是该嫁给你的。但是，你是妖，我是天师，我们在一起的话，你们狐族会接受我吗？”

殷湛被她问住，当即放下杯子反问了回去。

“我是妖，你是天师，你们天门关会放过我吗？”

张居安语塞，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抛开不谈。

这世间的人和妖和谐共处，结伴为友并不奇怪，但若是结为夫妻便是不可。更何况，张居安的身份是天师。

人族多么看中门当户对不说，人妖恋本就不为世人接受，这是天命。

“好吧，换个话题。我们不是同类，我最长不过百年寿命，我会老去会死去，而你永远都不会改变……”

张居安说着抬头凝视着殷湛，目光中尽是认真。

“如果你很喜欢我，那百年之后我走了，你岂不是会很难过很孤独。”

闻言，殷湛心下一窒，心底的柔软被她那双纯澈的目光所触动。

本以为她慨叹对比二人的寿命不等，她不过是他寿命中的一小段时光，也许某一天就遗忘了。

没想到，她担心的是自己去了以后，他会遗世孤独。

“那……我不喜欢你？就不用难过了？”殷湛发问。

此言一出，殷湛分明感觉那双眼眸中有一股光黯淡了。他皱了皱眉头，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情感之事，对于二人来说，尚未有铺垫，现如今却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将二人架在这里，承担后果，讨论着未知的后来。

张居安缓缓低下头来，歪了歪脑袋，再次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咕哝道：“好吧，那也行。”

一阵咀嚼过后，她咕咚将肉咽了进去，随后拍了拍手，一副酒足饭饱的架势，慷慨道：“想好了，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殷湛：“？！”

“爹爹和哥哥们好像也没说过不能和妖成亲。”

殷湛：“……”

“按照原计划，我们一起去通天崖，待我抓到狐王幺子，我们就一起回天门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