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界（1/1）

倒是丝毫不避讳。

“下次想知道什么，不要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容易落人把柄。”

多半家里有其中几个监控是他差人放的，或者在殊星身上放了什么高灵敏窥探设备。唉，小徒弟到底是跟谁学坏的，现在跟他对话都得事事提防小心。

“算了，老师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闻言步云尴尬咳嗽两声，示意对方住嘴。

凌速指指前方一点钟方向的观赏园，“陪我去逛逛，以后忙起来了就没时间一起看风景了。”

“自打我成年、不，自从我分化之后，你就很少像这样和我待在一起。就连这回，也是我以长官的身份逼着你来陪我。”

“更何况现在……你有了别人能陪你，更不会想起我了。”

他拉着步云往前去低声埋怨，语气中能听出几分委屈，牵他的手紧了紧。

两个人并肩慢悠悠浸在绯色桃林里，恍惚间似乎过往与现在的画面相重叠，只不过从前是由步云牵着他四处散心。

家里长辈严苛，唯一顺他心意宠爱他的只有大哥凌天瀚，犯了错也有大哥挡在他前面替他受过。

后来凌天瀚进了探索舱，誓为人类寻求新的栖息地。临行前，万般叮嘱步云悉心照料胞弟，留了信物以备不时之需。

本以为大哥走之后就没人能替自己受罚了，却没想到来了个陌生男人，每次凌速要被家主责罚时都站出来义正辞严辩道，“教不严师之惰。”然后领上十棍家法。

其实步云内心并不认同这种近乎溺爱的包容行为，只是机械性效仿凌天瀚的行为。因此每次领完罚，都会私底下偷偷扒掉小孩裤子扇打几下以示惩戒。

那时候没人乐意亲近凌速这个闷葫芦麻烦小鬼，步云怕他心有郁结，常带他来观赏园散心。

倒不是这里有多好看，主要是……不用门票，臭小鬼每次来还高兴得自言自语。

“老师，你又在想什么？不如说来我听听？”

注意到对方掩面笑得弯了眼眸，凌速停下脚步定定地盯着他眼睛神色低沉，步步紧逼，像是要把人锢在墙上审问。

步云抬手将手指插入他蓬软发间揉了揉，“小速，你是我从小带大的，老师知道你不甘心我和别人亲近，”

“可我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不是吗？”

凌速舔了舔后槽牙眼眸微睐，听到“结婚生子”时不禁挑眉点点头，“说的对，但有一点你想多了。你乐意跟谁亲近，我根本不介意。”

知徒莫若师，凌速这副德行一看就知道他又没能听进去，还在固执地嘴硬。

步云忍俊不禁，又很快抑制住笑意怕他生气，故意换了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指挥官的事吧。和印庆星的资源分配争端解决了吗？”

凌速注意到他后背的衬衫被腰侧未止净的血濡湿，衣料粘黏在皮肤上隐约绣出宛欲展翅腾跃的蝴蝶骨和窄腰劲瘦的轮廓，肌肉线条一眼就能看出来平时锻炼得很好。

偷偷泄出些信息素混在桃香里，朗姆酒香犹若游丝争相绕树愈演愈烈自腰肢攀上脖颈，惹得人气息微乱。

他睐眸瞥了一眼，桃树花枝细密浓软的汁液，不堪重负地循着根的撩拨颤动逸香。

“地球虽然地大物博，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用来填人心中贪念的沟壑，还是太少。”

步云下意识解了锁骨处的纽扣，呢喃声“入夏了”后，又继续替他分析现状。

“你从小在星际军部长大，尔虞我诈见得并不算少，但内讧和外斗终究不同，利益相悖点更密集张狂。”

“现在我们所习以为常的和平，实际上岌岌可危。”

胸口处的布料伴随呼吸起伏，忽而被颤巍巍撑起紧绷，忽而松垮搭在胸前，刺目挺立的轮廓勾得人不忍挪开视线。

凌速忽然感觉手腕被猛地施力摁住，抬头对上了步云嗔怒迷乱的视线。他也不心虚，不慌不忙抬手借袖口替他擦拭额前细密的汗，再撩指拨发挽至耳后。

“老师，你出汗了，当心伤口发炎感染。”

步云攥着拳还是没狠下心揍他，咬牙颤身撑着长廊雕花木柱吃力站直，受过刑的身躯隐隐泛着疼。柔顺黑发垂落搭在肩侧微掩面颊，尾发被香汗浸润黏作几绺。

“老师，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凌速顾左右而言其他，像是故意引步云挑明现状。

缓了半晌，深深吸口气面目凝重，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来，带着命令的意味，

“收回去。”

小时候明明亲口答应嫁给我，结果出尔反尔，现在被我小小报复一下不是情理之中的吗？

“知道了知道了……”

腹诽后，凌速还是乖乖收敛，将事先备好的抑制剂递给对方。